喜儿说着便急急的来端饭菜,我摆了摆手,微微一笑:“不是的,我是想起最近要在宫里住段时间,所以想问明锐哥哥要你来服侍我,不知喜儿意下如何?”
“喜儿就是邓公公分派过来服侍长公主的,邓公公说长公主不喜欢太多婢仆服侍,看着喜儿伶俐,就让喜儿贴身照顾长公主。”
“邓公公倒想得周到。”浅浅一笑,笑容灿如星辰,光华夺目,看得喜儿痴呆呆的,连我叫她都忘了应,连叫了两声,她才反应回来,慌忙“扑通”跪下,颤声道:“长公主恕罪!喜儿一时分心,所以没听到长公主叫喜儿,求长公主饶命……”
看着她一脸惊恐的样子,又连声求我饶命,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动不动就要我饶命,我看起来很像胡乱要人命的人吗?
喜儿见那尊贵绝美的女子翻着白眼,一脸不耐,更是惊惧,连连磕头,语气惊恐:“喜儿知错了,求长公主饶命,求长公主饶命……”
她白皙的额头已渗出血丝,我连忙扶起她,按着她坐下,她慌得手脚不知道放哪里,惊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会对她做什么,我只是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般让她紧张惊惧的心稍微放松了点。
拿了丝绢轻轻擦拭着她脏污的额头,她惊得从座椅上弹起,“扑通”一声跪下,“喜儿无知,冒犯了长公主,求长公主饶命……”
眼看着她又要磕头,我皱了皱眉,厉声道:“起来!”
“长公主?”她抬起头疑惑不已的看着我,我放轻了声音,“喜儿,起来吧,地上脏,别有事没事就下跪。”
见她仍跪着不动,我不由得加重语气道:“起来!喜儿!服侍我的是人!不是奴!起来!以后若非特例,不要在我面前下跪磕头!”
见我动了怒,她听话的站了起来,我把丝绢递给她,放柔了声音,“擦擦额头,都脏了。”
“奴婢多谢长公主。”喜儿温驯的接过丝绢,擦拭着额上的脏污,见她的额头恢复光洁白皙,我递了个白色药瓶给她,她虽不解,却仍接了。
“这是冰脂膏,涂在额上的伤口处,明天就会痊愈了。”
“奴婢多谢长公主赏赐!”
我笑了笑,不再多言,重新坐下吃饭。
眼里噙泪的喜儿看着那姿态优雅笑容倾城的绝美女子,手里紧紧握着冰脂膏,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尽心尽力侍候好长公主,她喜儿只对长公主尽心!如果有人冒犯长公主,她喜儿拼尽性命也要保护长公主!
她的心思这般单纯可爱,却忘了眼前的女子,天下独一无二的尊贵身份,又兼有一身武艺和医术,一般的人谁敢冒犯她呢?
吃过饭,让喜儿陪着去逛御花园。
“长公主小心,这里有块石头不太平整,小心,这儿的路面有些凹凸,小心,这里要过门槛,小心,那花上有刺,别让刺伤了长公主。”
我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轻轻笑了,“喜儿,你说的那些我都看见了,本公主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喜儿也许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小心了,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还道喜儿到哪去了,原来是攀高枝去了。”随着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宫女扭了过来。
看着那宫女穿红着绿满头珠翠的样子,不像个伺候主子的宫女,倒像个小主子,不由得轻轻一笑,也不知是皇帝的女人这个身份吸引人,还是明锐哥哥太过英俊迷人,就连这小小的一个宫女也动了心思。
喜儿见我的目光一直打量着那宫女,忙低声说道,“长公主,她是太后最宠爱的晴郡主的贴身宫女珠翠。”
太后最宠爱的晴郡主?郡主?想必是因我一句话,而从后妃变为郡主的那些女子吧?
“怎么?喜儿攀上高枝了,眼里就只有主子,没有我这个姐姐了吗?”珠翠的话尖刻得让我皱了皱眉,喜儿听了,忙向前一步道,“喜儿见过姐姐!”
“啪”珠翠忽然一巴掌打在喜儿白皙的左脸上,声音尖利,语气泛酸,“喜儿,怎么说我的品级也比你高,别以为服侍了皇上沐浴,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原来是嫉妒喜儿服侍过明锐哥哥!这后宫之争也未免太可笑了!
喜儿被打蒙了,习惯性的“扑通”一声跪下,“喜儿知错,求姐姐恕罪!”
“喜儿!起来!”我厉声喝道,喜儿看我一眼,慌忙起身侍立在我边上,我看她一眼,语气严厉,“喜儿,你是本公主的宫女,没有本公主的准许,不准跪任何人!包括皇上!更别提一个小小宫女!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奴才的命!既然是做奴才,就安分守己做奴才,别以为有几分姿色,每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尽想些不该想的,她的主子看不出来,不代表别的主子也是傻子!”
话是对着喜儿说,实为说给这个叫珠翠的宫女听,珠翠当然也听出了我的意思,脸当场就绿了,眼皮子一翻,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主子虽然是主子,可连奴才都不如,空顶着个主子的帽子做什么,不如把位子让出来……”
我冷冷一笑,看了看自身素净的打扮,发上有没戴首饰,只有一根玉簪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原来她以为我是极不受宠的主子呢!
喜儿也听出了珠翠的意思,大声道,“姐姐是什么意思?怎么可以这样说公主……”
“什么人在那里吵吵闹闹的?”骄横清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喜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