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来时。
贺厉存的确已经不在卧室之中了。
如果不是凌乱的床告诉她贺厉存来过的痕迹,她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眼神略有点失望。
洗漱过。
沈翩枝才拖着软绵绵的拖鞋下楼。
大厅之中。
只有小寒跟小年。
她刚刚下楼,准备询问老夫人去哪了。
沈老夫人就系着围裙从厨房端着药出来了:“翩枝,你醒啦,这是奶奶给你煎的药,你快点喝了吧!”
沈老夫人年纪大了,她腿脚不好,还辛辛苦苦在厨房给她熬了药。
沈翩枝心里暖暖的,接过药碗:“谢谢奶奶。”
“翩枝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小贺呢?”沈老夫人朝着沈翩枝身后看了一圈:“人家小贺今天一早就过来看你啦,听说你发烧,他特意请了医生过来,守在你床头陪了你一上午呢。”
对于这个孙女婿,沈老夫人越说越喜欢,拉着沈翩枝的手坐下来:“这么好的男孩不多了,翩枝啊,你可要抓紧机会啊!”
沈翩枝没说话,默默喝着苦涩的中药。
见她出现。
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盯着给沈翩枝测了温,确定她已经没事之后,两名私人医生才退下。
“妈咪,你现在好点了没有哇?”小年可怜巴巴拉住沈翩枝的手臂,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担忧地望着她:“妈咪,你昨天晚上去墓地待了好久哇,你今天心情好一点没有呀?”
“墓地?翩枝,你昨天晚上去看你娘了?”沈老夫人的表情忽然就变得黯淡下来,她坐下来,神色沮丧:“你娘的忌日也快到了,你去看看她也好,可昨天这么大的雨,你娘在天之灵也会担心你啊。”
沈翩枝垂着眼皮,没接话。
她昨天确实去母亲的墓地了。
她也不知道昨天为什么突然就想过去。
从国外回来的那一天,她就带着一对儿女去过了。
昨天在墓地,她一个人坐了很久,望着母亲连个照片都没有的墓碑,她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在那里坐着发呆。
林玉凤的墓地,她昨天跟墓园的人交代过了,买在了跟母亲同一个墓园。
至于沈平川会不会让林玉凤下葬到这里。
就不是她要管的事情了。
这件事,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向老太太开口,沈翩枝沉默着,只是将头压得更低。
公馆之外。
一辆黑色劳斯劳斯停在门口。
驾驶座上,赵凌飞好奇地盯着反光镜中,后车厢里的男人,小声嘟囔:“贺爷看上去怎么失魂落魄的,这是被沈教授赶出来了?”
“你觉得,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么。”贺厉存抬头看他:“下次你的声音可以再小点。”
“贺爷,您都听见了。。。。。。”赵凌飞尬笑了一声,干脆光明正大开口:“贺爷,您不是去找沈教授拿药了么,药拿到了么?”
贺厉存:“。。。。。。”
他忘了。
赵凌飞嘴巴还没停下,继续扭着身体,回头八卦:“贺爷,您是不是在追沈教授啊?您这几天天都没亮就出门,这也太上赶着了,没几个女人会喜欢这样的男人的。”
贺厉存脸色一沉,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