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靠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她的泪浸湿了上官瑞的外套,直达他心脏跳动的地方,那里,每跳一下都痛得抽搐。
“这半个月来,我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得安稳,每当闭上眼睛,我父母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就会生气的质问我,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为什么明明掌握着能将凶手制裁的证据,却还要把事情掩盖下来,我不敢看他们,我愧对他们,因为爱你,我辜负了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恩,我是全天下最不孝的女儿,也是全天下最自私的人,为了能跟你破镜重圆,连我父母的死我竟然都可以置若罔闻……”
司徒兰心悄悄的将门推了一下,从小小的门缝里,木然的看着上官瑞抱着伤心欲绝的唐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唐琳哭了很久,上官瑞待她情绪平稳一点后,便将赵亦晨喊了进去,面色阴霾的叮嘱他:“把她送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马上告诉我。”
然后,他冷冷的走出包厢,经过司徒兰心身边时,司徒兰心伸手想拉住他:“瑞……”
可是,他却充耳不闻的走了过去,像是没听见,又像是听见了,却什么都不想说。
司徒兰心盯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还来不及伤心,便加快步伐跟了过去,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
坐在他的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突然其来的真相任谁也接受不了,上官瑞有上官瑞的愤怒,司徒兰心也有她自己的心伤。
如果事实真的如唐琳所说,那么,她和上官瑞之间,真正的问题就出来了。
眨眼的时间,车子便开到了白云公馆,若是在平时,上官瑞下车后,都会替司徒兰心拉开车门,可今天他就像是忘了她的存在一样,独自下车后便疾步向客厅的方向走去。
司徒兰心虽然有些失落,可是她能理解上官瑞现在的愤怒,他现在,一定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紧紧的跟着他的步伐走进客厅,一眼撇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婆婆,司徒兰心的心里十分难受,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她的双手怎么就会沾染上鲜血呢?
“咦,你们俩不是出去吃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夫人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笑眯眯的询问两个人。
“爸呢?”
上官瑞冷冷质问,老夫人怔了怔:“在书房,怎么了?”
他不回答母亲,而是径直走到书房门口,砰一声把门推开:“出来,我有话问你。”
上官瑞鲜少会用这样的态度与父母说话,除了上次跟父亲吵过一次架,平时从未顶撞过他们,更别说用粗暴的语气说话了。
上官汝阳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疑惑的问:“怎么了?”
上官瑞同样不理睬,走到妹妹面前:“晴晴,你跟我来。”
上官晴晴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哥葫芦里卖什么药,便跟着他上了楼,上官瑞把她带到他的书房里,突然伸手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砰砰砰,上官晴晴惊慌的敲门:“哥,你干吗?你干吗把我锁起来?!”
“老实的待一会,我跟他们把话说完了,你再出来!”
上官瑞蹬蹬的下了楼,楼下沙发上,上官汝阳与妻子已经正襟危坐的等着他,楼上的动静他们不会听不见,老夫人率先问:“你把你妹妹关起来干吗?”
司徒兰心心知肚明,站在一旁暗自神伤。
“因为我不想让她看到她引以为傲的父母卑劣的一面。”
“放肆,你跟谁说话呢?”
上官汝阳腾一声站起来,脸色极为难看。
“就跟你们说话!”
上官瑞咆哮的吼一句,眼底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
“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这样跟我们大吼小叫的?”
上官老夫人气恼的询问,视线睨向媳妇,期待她能一解他们的困惑,可司徒兰心却什么也没说。
不是她不说,而是此时此刻,她能说什么?
“你们对唐琳的父母都做了什么?三年前,我的爱情是不是你们毁掉的?”
上官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切齿的质问。
蓦然,上官汝阳与妻子脸色苍白了下来,而这瞬间表情的转变,就已经验证了事实的真相,虽然残酷,却终究是事实。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上官汝阳矢口否认。
“到现在还要继续装吗?到现在还要把我当个傻子隐瞒吗?以为你们真的能一手遮天,杀了人都没人知道吗?!”
上官瑞的愤怒爆发了,他话一落音,便把沙发旁的茶水杯全部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