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后,他才很不忍心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在某些时候可以让人心情好转,在某些时候,也可以让人心如刀割。
就像现在,司徒兰心听着这曾经非常希冀他能对她说的三个字,心就像被刀划开了一样,痛得不能呼吸,第一次想要勇敢的放弃仇恨用心的爱一个人,经营一段感情,可是他的一句对不起,却残忍地提醒了她,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
“我不好吗?或者我没有她好?”
上官瑞握住她的双肩,愧疚的说:“不是你不好,是我的心走不到你那里。”
司徒兰心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如果他说她哪里不够好,她可以努力的去改,可是他说他的心走不到她这里,她能怎么办?
“好,我知道了。”
倔强的转过身,强忍着不在他面前哭泣,如果得不到爱情,那么,她也不屑于得到同情。
进了房间,关了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她无助地蹲在门边,双手抱着膝盖,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不想这么没用的哭,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拼命地压抑,拼命的压抑,站在门边的上官瑞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这是第二次,听到司徒兰心悲怆的哭声,上官瑞的心里很难过,他想敲门,可是手举起来却又放了下来,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很清楚,她想要听到的,绝不是他的安慰之语。
爱情,从来都是这样残酷,不是她辜负了你,就是你辜负了她。
司徒兰心开始逃避上官瑞,早上她起得比他早,晚上,她回得比他晚,尽一切可能,不与他有独处的机会,因为她还不知道,被他拒绝后,要以什么样的状态才能够坦然地面对他。
情绪的低落,神情的憔悴,很快引起了好友林爱的注意。
林爱把她约到咖啡厅,开门见山就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情绪一直这么失落?”
她遥摇头,无力的搅着面前的苦咖啡:“没什么。”
“还想瞒着我吗?我跟你认识多久了?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说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可悲而已。”
司徒兰心这样说,林爱心里就明白七八分了,“你跟上官瑞告白,他说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接受你?”
“比这个更严重,他说他的心,走不到我这里。没有任何犹豫的。”
林爱眉头一蹩,很是心疼她,抓着她的手安慰说:“没关系,走不到就走不到,谁稀罕,天下男人又不是死光了,更何况他还那么龟毛。”
“只是有些不甘心,为了他我连报仇的事都不想了,可是他却连考虑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既然不甘心那就不要放弃,我不信还有不喜欢我们兰心的男人,不喜欢我们兰心的,都是蠢蛋!”
司徒兰心视线睨向窗外,落寞的说:“男人都有初恋情结,开辟男人感情启蒙的那个女人,要怎样才能赢得过?”
“初恋情人算什么?不过就是段回忆而已,只要你下功夫,一定可以把上官瑞的心抢过来。”
上官瑞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手里握着手机来回翻转,已经三天了,他跟司徒兰心没有说过一句话,偶尔碰面,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闪了个没影。
他知道她是在躲他,一个女人主动向一个男人表白,却遭到拒绝,这份难堪和失望他能理解,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要怎样才能缓和两人之间僵硬的关系。
思虑再三,他给她发了条短信:“晚上有空吗?我们聊聊吧。”
等了足足半小时,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他便直接把电话拨过去,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无人接听。
连打了三四通,司徒兰心都没接,与其说她不接,不如说她没有勇气接,她怕上官瑞说:‘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相处,那我们就分开吧。’
她很清楚上官瑞的婚姻有多短暂,她更清楚,截止今天,她跟上官瑞的婚姻刚好维持了三个月。
婚礼那天他的话犹在耳旁,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一眨眼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晚上六点,我在35c等你,不见不散。”
上官瑞的第二条短信发来,司徒兰心陷入了深深的彷徨之中。
下午五点,结束了一场会议,上官瑞准备前往35c,临行前打了通电话给司徒兰心,结果她还是不肯接。
季风推门走进来,见他表情凝重,戏谑的问:“为情所困,对不对?”
“瞎猜什么。”
“你敢说你对你的新太太没有动心?知道你们结婚多久了吗?”季风指着他桌边的日历:“整整三个月了,打破了以往六次婚姻的记录。”
季风不提醒,上官瑞还真的没想到,他跟司徒兰心竟然已经相处了三个月,同时,也忽尔明白了她不接电话的原因。
迅速编辑一条短信过去:“是有事要谈,但不是谈离婚。”
以为这样司徒兰心就会接电话,可是再次打过去,她依旧还是不接,他不禁有些懊恼,把手机扔到了桌上。
“女人不接电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喜欢了,一种是太讨厌了。”
季风笃定的断言,上官瑞未作回应。
“或许是对太喜欢了的自己感到太讨厌了。”
他继续断言,上官瑞没好气的冲他一句:“那是罗密欧和茱丽叶才有可能的阶段。”
“那你坦白说,你对那个司徒兰心真的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吗?”
季风跟了上官瑞十来年,关系自是亲密,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避讳。
“我心里的人是谁你很清楚。”
“那总不会一点都没有吧?或者有点其它的感情也好啊,比如亲情,友情?”
“其它的感情,有。但是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