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瑞冲他点点头,便匆匆的赶去了公司。
今天无论有什么理由,他都会去公司的,因为今天,司徒兰心就要走了。
站在总裁办公室的窗前,他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大楼的底层,司徒兰心和沈清歌站在一起,与公司的同事们握手道别,他没有下楼相送,那样的场面,他不喜欢。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徒兰心的头微微上仰,目光与上官瑞不期而遇,只是瞬间的交集,却是刺痛了彼此的心。
她和他又一次面临分别,而这一次,或将是永远。
车子发动了,他没有追出去,她也没有留下来,两人像二年前那样,再次走出了彼此的世界。
一个月后。
上官老爷的病情还是时好时坏,为了方便治疗,他一直住在医院里。
这天,病房里来了位不速之客谭雪云,她拎着一蓝鲜花和水果,盯着床上面容枯槁的男人说:“汝阳,我来看你了。”
上官汝阳睁开眼,虚弱的问一句:“你来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来看你啊。”
“不需要。”
谭雪云面色沉了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像你这样城府深的女人,我到死都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刺痛了谭雪云那颗委屈了几十年的心,她脸庞扭曲的说:“城府深的女人是赵夕蔺,是她不择手段的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为什么到现在都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她从来没有抢过属于你的东西,因为我本来就是属于她的,谭雪云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没有爱过你,一分钟都没有。”
上官汝阳的话彻底激怒也撕碎了谭雪去的心,她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目光阴鸷的说:“你没有爱过我是吧?好,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俯身贴近上官汝阳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些什么,当她说完,上官汝阳的脸色突然变成了灰白色,他捂着胸口,手指颤抖的指着谭雪云:“你……你……”
哈哈哈——
谭雪云再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转身得意的离去,不让她好过,那就大家都不要好过!
上官汝阳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像个活死人一样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两颗混浊的泪滑落之迹,他的双眼也永远的闭上了。
尽管,临终的目光,是那样的不甘心。
上官瑞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咖啡,今天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也莫名的很不安,这让他没办法工作,只能先喝杯咖啡提提神,或许是最近太累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季风闯了进来,面色悲恸的喊道:“瑞总,老爷……老爷……他去世了。”
季风失声痛哭。
啪一声,上官瑞手中的咖啡杯掉到了地上……
医院的病房里,是一片哀痛的哭声,上官老夫人抱着丈夫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她和上官汝阳的这段婚姻经过了三十多年的岁月洗礼,感情之深早已深入骨髓,即使当年有很多人不理解他们,可他们却依然相亲相爱的走过了大半辈子,如今一个人这样突然离世,另一个人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上官瑞赶到医院时,扑嗵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发出了凄厉的哭声,他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咆哮:“我父亲为什么死?不是说他病情已经好转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上官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上官老爷是急性心肌梗死,我们也无能为力,真的很抱歉。”
“我把我父亲交给你们,是要你们医好他,不是要你们跟我说抱歉,还我父亲的命!!”
上官瑞情绪已然崩溃,他完全接受不了父亲死亡的事实。
“老夫人——”
赵夕蔺终因悲伤过度昏死了过去,原本沉闷的病房里,弥漫了令人无法喘息的悲伤气息。
离开b市回到f市的司徒兰心,生活再次趋于平静,每天早九晚五的工作,除此之外就是和沈清歌约会。
虽然她的心还没有完全走到他那里,但至少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起生活的准备,沈清歌是那种不会给人压力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她很轻松,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到底适不适合她,但舅妈说,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越是能让你觉得有激情的男人,越是没办法陪你到最后。
就在沈清歌跟她求婚的第二天,她接到了林爱的电话,得知了一个令她悲痛的消息,公公去死了。
接完电话她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直接从公司跑回了家,姚敏君见她一脸悲痛,像丢了魂的样子,担忧地问:“出什么事了?”
“舅妈,我要去一趟b市。”
“去b市?你又要去b市干什么?”
“我公公去世了,我必须要回去守孝。”
姚敏君震惊的瞪大眼,待反应过来时,司徒兰心拎着行李已经走出了房间,她急忙追出去,一把拉住外甥女的手说:“别回去了,难道你忘了那家人当初是怎么对你的?而且你和上官瑞已经离婚了!”
“即使我和他已经离婚,他父亲也依然是我公公,与情于理,我都一定要回去。”
司徒兰心挣脱了舅妈的手,头也不回的奔出了家门。
上官老爷出殡的这天,天空十分阴沉,林爱和江佑南也参加了葬礼,上官老夫人望着丈夫的骨灰哭得伤心欲绝,这时穿着一身孝服的司徒兰心走进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