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湛黎辰声音冰冷,极不耐烦。
江慕晚拍拍陈暖暖,低声道:“暖暖,你先回去吧。”
陈暖暖低着头就往外跑,还不忘说一句:“大少爷,大少奶奶,晚安。”
江慕晚去关上门,回头就跑进了厨房。
湛黎辰慢悠悠的走过去,脸上看不出喜怒,黑眸冷冽如刀,紧紧盯着她。
而她雀跃着跑回来,点燃了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关了餐厅的灯。
黑暗中,一双星眸含着期待:“还差一分钟,赶紧许愿吧。”
湛黎辰黑眸一眯,直接吹了蜡烛扔到一边:“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江慕晚有些失望,打开灯,把蜡烛捡起来,小声嘀咕:“谁说只有小孩子才能许愿的?”
她拿了餐具出来,给湛黎辰切了蛋糕,端到他面前。
窗外大雨倾盆,扰了她多日的蛙鸣声销声匿迹。
他今晚应该不会走了。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江慕晚站起来。
“别急着走。”
湛黎辰一把拉住她,用力一拽,她柔弱无骨的身子落入他的怀中。
感受着他结实的肌肉,鼻息间充斥着他独有的气息,江慕晚不由得耳根发热。
她垂着眸,不敢去看他深邃的眼睛,只能把视线定格在他喉结处,尽量让坐姿规矩一些。
“不解释一下吗?”他捏着江慕晚的下巴,逼着她对视。
江慕晚被他捏着有些疼,眉头蹙起:“什么?”
“你去典当行做什么?又跟苏佑买了什么?”
看来不光是江清月盯着她,她的所有行踪也没有逃过湛黎辰的眼。
江慕晚抓着他的手,小心挣脱:“我拿给你看。”
湛黎辰放开她,她走到书架旁,从最底下的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
她把盒子放到湛黎辰面前,打开,然后又把奶奶的怀表拿出来。
盒子里面的东西很简单。
一块拆解得乱七八糟的老式怀表,一张当票,还有一些精修用得小工具。
江慕晚打开怀表,给他看江乘屿与白沐瑾的照片。
“我在奶奶身边听得最多的就是她小儿子与儿媳的恩爱事,这块怀表是两人的定情信物,寓意爱情不会被时间冲淡。
我很羡慕这样的感情,就想也做一块怀表送给你做礼物,但是我太笨了,拿旧机芯套新壳子都做不到,想起苏叔叔也很喜欢做这种精致的小物件,所以上门请教。
在那之前,我确实请苏叔叔帮我找过《丁香》那幅画,我从网上看过资料,很喜欢,所以想看看真品,没想到被我二姐发现,就以为我想卖了奶奶的怀表,买下那副《丁香》来讨好你,便抢先买了那幅画。
她的卡明明都被爸爸停了,那么大一笔钱,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搞来的。”
最后一句,似无心的感慨,但湛黎辰听着,若有所思。
江慕晚怕他生气,赶紧又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画,这里的画我都收走了,又怎么会想去买画送给你?二姐她……从小就这样,做错了事就推我出去挡枪,今天,她想故技重施,活该倒霉!”
湛黎辰抬眸,在她清澈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他轻笑:“没想到你还有脾气。”
江慕晚淡淡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人呢?”
她看着湛黎辰嘴角的弧度,知道他多少信了自己的话,便又开口:“湛黎辰,今天我要好好谢谢你。”
湛黎辰漫不经心的挖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香甜爽口,与他之前尝过的垃圾蛋糕都不一样,很好吃。
难怪从来宴会上只做摆设的蛋糕,他家这个出奇的被吃了个精光。
他舔了舔唇:“谢我什么?我又不是在替你出气!”
“我知道,但看到她那副样子,我也很解气,还有,谢你愿意给我机会解释。”
而不是一上来就发疯。
湛黎辰一怔,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从进门就耐着性子听她说了这么多话。
话说清楚,江慕晚也轻松很多,她上楼去帮他放洗澡水。
湛黎辰继续吃着蛋糕,翻开手机,上面王明利查来的票据存根,以典当行老板和苏佑的口供,跟江慕晚所说都对得上。
费了这么大周折,当真只是为了送他一份……定情信物?
但有一点她没说,典当行买下老怀表的十万块,是她账户里最后一点积蓄。
倾家荡产搞了这么个破烂?
女人都没脑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