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对坐,溥书坐在东方顺民这边,韫眯跟东方冉冉坐在一起,时间不大,罗列杯盘,山珍海味、珍馐美味就摆满了一桌子。
这一桌子菜,足有五十多道菜,可是品尝享用的,却只有他们四个人。
这已经是简单的了,这要是在王府,爱新觉罗家的贝子贝勒格格们,吃一顿饭,就等于满汉全席一样,没有一百多道菜都不开饭,吃了几口后,多半都剩下了,很简单,那除了赏赐给手下的奴才们吃,那就只有倒掉了。
可以这么说,这些满清的皇亲贵戚,吃一顿饭的费用,足够普通百姓一辈子挣的钱,可以这么说,假如用这一顿饭的费用,去施舍粥米给百姓,恐怕给几百个百姓天天施粥都够用一年的了。
这绝对不是夸张,也绝对不是夸大,这确实是真实的现象。
那时候,普通百姓挣钱做苦工一辈子,你都见不到银子是什么模样,而几文钱,就够穷苦百姓花销好几天的,一两银子,就够用一年的,试想,这么一桌菜,没有个千百两银子能拿的下来吗?
这千多两银子去买糠、小米,拿去熬粥施舍,究竟能吃多久?
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公平,百姓们吃糠喝稀,却要感激皇恩,感激伟大的康熙能让他们吃糠喝稀,饿不死他们,这就是满清所谓的圣主了。
岂不知,若没有这些鞑子,大家能吃糠喝稀,卑躬屈膝的像猪狗一样的没尊严的吃糠喝稀的活着吗?
人家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杀光了你家的人,抢光了你家的全部财产,赏你吃点稀粥,就当养猪一样的养着你,而伟大的炎黄子孙们却要感激这群抢走他们财产的强盗,让他们做奴才,感谢这些强盗们的仁慈,仁慈的拿他们当猪喂养着,没有饿死他们,岂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这就是所谓的康乾盛世,这就是所谓的千古一帝康熙,这就是满清鞑子的嘴脸。
佛笑楼也是如此,背地里做尽了坏事,抢男霸女、巧取豪夺、剥削、压迫,为了博取好名声,就施舍点粥米,用养猪的价钱,来赚点好名声,就学康熙一样,让穷苦百姓吃糠喝稀,当猪一样的养着,但炎黄子孙们就这么老实,只要给他一口饭吃饿不死他们,他们就会感恩涕零,就像感谢当年的‘千古一帝’康熙一样。
每天,这位伟大的佛爷,就会提出好几桶米粥,就跟喂猪一样,就差说:唠唠唠……小猪们快来吃饭了。
所以,佛笑仁落得了一个好名声,人人都赞他是普度众生的佛爷,但知道内情的人,却背地里叫他笑里藏刀的魔鬼。
佛和魔鬼,又有多大的区别?当伪善的面具被撕开后,就会露出狰狞的面目了。
也许,佛跟魔鬼的区别就在于,魔鬼青面獠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魔鬼,而佛呢,却一副慈悲笑容,将邪恶的心,隐藏起来罢了,这就是佛跟魔鬼的区别。
佛笑仁始终都在笑,也许他的笑容已经就像弥勒佛的笑容一样,都成了雕塑了,已经固定住了,就算睡觉都是笑着睡吧。
佛笑仁满面是笑的给四人斟满酒,笑道:“东家,小姐,东方兄弟,东方小姐,请品尝一下在下的手艺,这乃是在下亲自下厨,请多多指教。”
东方顺民站了起来,笑道:“佛爷,请坐啊,大家一起吃点喝点,何必客气?”
“不不不……在下那够资格,我只负责给大家斟酒。“
溥书微笑道:“佛爷,就不要客气了,请坐吧,你也不是外人,一起喝几杯,大家也热闹。”
佛笑仁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佛奴,僧刍,你们俩负责斟酒。”
佛笑仁就在侧坐坐下了,但肥大的屁股没敢全坐在椅子上,仅是坐了个边,因为,这可是跟贝勒爷吃饭,跟主子吃饭的规矩大多了,要不是溥书没露出身份,若是贝勒爷的身份,他只配站着负责斟酒。
就算溥书让他坐下,他只能坐着个小角,然后,一会一站起来,一会一站起来的回话,说句实话,这就跟皇帝赐宴跟大臣一起吃饭一样,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坐着,简直比站着都累,说实话,还不如这么站着。
但东方顺民却满不在乎,四平八稳的坐着,虽然他知道这就是皇子,但溥书没露出身份,他就不会这么拘礼,但露出身份,那就不能这么样了,因为对方露出皇子贝勒的身份,你再敢这么做,人家当场宰杀了你,你都没地讲理去,死了也算白死。
因为,你这就叫大不敬之罪,这就该死,死了也活该。
这个世界就这么黑暗,这就是当时的社会现象,一点错都没有。
“是……”于是,佛奴在左给这三个男人斟酒,僧刍给两个姑娘斟酒。
韫眯一皱眉,道:“去去去,我们才不要你斟酒呢,我们自己斟酒,来,妹妹,你喜欢喝什么酒?这里什么酒都有,洋酒都有呢,什么x〇了,人头马面了……”
东方冉冉掩嘴噗嗤一笑,轻轻道:“还有这么怪的名字呀。”
溥书哈哈笑道:“小妹,让你多读书你不听,什么xo?那叫xo,人头马面?还牛头马面呢,那叫人头马,没面……”
东方冉冉实在忍不住了,赶紧掩住了嘴,忍住了笑。
溥书眼中满是柔情,心道:“她笑起来好美呀,真是越看越可爱。”
韫眯格格自己也吃吃的笑了,笑道:“随便啦,洋人的玩意名字真怪,还是咱们大清国的酒名字好,什么烧刀子了,竹叶青啦,花雕啦,杜康酒啦,女儿红了,状元红了……”
东方顺民笑道:“状元红?有状元红酒吗?”
韫眯嗔道:“我愿意,用你管了,喂,去把xo和人头马面拿两瓶来。”
“是……”僧刍答应一声,去拿洋酒去了。
东方顺民道:“我看,还是给我们来点葡萄酒吧,那种酒劲道小。”
韫眯叫道:“喂,还有葡萄酒,把洋人产的葡萄酒拿两瓶来。”
时间不大,立刻,就送来了好几种美酒,都是洋酒,这时已经是满清末期了,自从成为了殖民地后,什么洋酒、洋服、洋帽等等等,几乎都引进到了中国了。
扬州这么繁华,西方的洋人岂能放过,也住了不少的洋人,开了不少的洋店,其实,也属于半个殖民地区。
僧刍打开了酒,韫眯格格一把夺过来,道:“去,不用你给我斟酒,臭男人斟的酒,把酒都能弄臭啦,我和妹妹自己斟酒。”
僧刍满面赔笑,那敢顶半句嘴,这位格格千金,谁敢得罪,别说说他几句,就算骂他八辈祖宗,他都要笑着说,是是是,格格您骂的对,奴才的祖宗的确不是东西,请格格喝点水,润润喉咙再骂,别累着格格。
这也绝对不是夸张,更不是荒唐的胡说,而是真有这种事,这些没有骨气的包衣奴,做的这种事根本不在少数。
奴才,在满清还没入关之前,那是对太监的蔑称,是侮辱人的意思。
但等满清入关后,奴才却成了一种尊称,你汉人还不配称奴才,只有称奴才的,才是主子的好狗,才受宠,故而,这奴才却成了一种对忠于主子下人的尊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