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婆子不敢声张,小心翼翼地隐瞒,只是齐府到处是齐夫人的眼线,她有身孕的事还是被发觉了。
齐夫人对此非常冷静,只给她端来一碗汤药。
“夫人说,让我不要怪他,齐家的家财,只有她儿子来继承。
”
齐婆子了苦苦哀求,她只是想生下孩子,到底是一条小生命啊,而且那时候已经五六个月,她已经能感受到胎动。
任由她好说歹说,齐婆子仍旧没保住孩子。
“我不恨夫人,若我是夫人,也理解他的做法,只是孩子是无辜的。
”
齐婆子大病一场,好转后,又被派到书房,齐老爷得知后,对她一直很照顾,超越了主仆的界限。
明面上,齐婆子对齐老爷谄媚,这只是二人相处的保护色,背地里,齐老爷每次出门,都会为她买簪子,绢花,费尽心思地讨好她。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此番上京,齐老爷曾说过要给齐婆子一个名分,齐婆子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奔头。
谁料,在路上,齐老爷觊觎丽娘,小心翼翼地哄骗齐婆子为二人制造机会。
“我一向看不上丽娘那小蹄子,老爷却说我年老色衰……”
十几年了,齐婆子对齐老爷一心一意,眼看要上京,一切全部发生改变,齐老爷叫嚣到京城后,会找新主家发卖她。
“于是你怀恨在心,策划一切为嫁祸给丽娘?”
皮知县咂舌,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皮老爷风流成性,并且荤素不忌啊。
“是。
”
齐婆子用帕子抹了抹眼眶,这十几年的付出,她以为自己才是齐老爷真心相对的那个人,没成想她连绊脚石都算不上,是一份随意丢给乞丐的剩菜。
听到齐婆子杀人的理由,众人皆静默了。
齐宣感到不可思议,听齐婆子这么说,他发觉他爹在哄骗女子上有几把刷子,而他没有继承衣钵。
“齐老爷的命根子哪去了?”
皮知县好半晌才调整好心态,例行公事问道。
“喂狗。
”
客栈里没有狗,之前介绍丽娘买鸡那户人家有,齐婆子割下来后,直接丢给那户人家的狗吃了。
出门在外条件有限,如沈清宁所言,她杀人以后,换了衣衫,却来不及沐浴洗头发。
如果时间充足,杀人者绝对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理在,自会有公道。
”
皮知县交代师爷呈上齐婆子供人的罪证,签字画押,直接把人送往大牢中。
柴房作为命案现场贴封条,客栈里的人等明日才可离开。
真相大白,丽娘沉冤得雪,她当即跪在沈清宁面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丽娘,快起来。
”
沈清宁把丽娘拉起来,让她不用行大礼。
丽娘签了死契,是沈清宁的下人,就是自己人。
“小姐,是您教导奴婢要说实话的。
”
丽娘是没杀人,但若不是小姐教她如何行事,她真的会扯谎来掩饰自己,那样就中了齐婆子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