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有一条河,洛云斓准备去河里泡一会儿,缓解身上的燥热感。
“属下明白。
”
佟德没有跟随,而是进入房内,给洛云斓找换洗的衣物。
他家主上喜洁,每日必换衣物,又不肯让丫鬟服侍,全靠佟德一人跑前跑后。
拎着小包袱准备出门,佟德又碰见进门的玉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玉屏哼了哼,她才懒得和黑脸计较,反正等会天黑了,黑脸只要不张嘴,就会与黑夜融为一体,玉屏眼不见心不烦。
“粗瓷碗,你等下。
”
佟德一只脚踏出门,他又退回来,堵住玉屏的去路。
“干什么,有话快说!”
玉屏很不耐烦,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佟德一眼。
“有件事,我得好心提醒你。
”
佟德转了转眼睛,他家主子正在河里沐浴,千万不能和沈清宁碰见,可他还不能明说,不然的话,等于给沈清宁提供一个确切的消息。
怎么才能让沈清宁自觉地避讳,不去河边呢?为此,佟德灵机一动,想到个靠谱的办法。
“粗瓷碗,村长走之前,想起来一件事,同我说了。
”
村长说,在村口有一条河,那条河里,有些不同寻常。
佟德的语气很奇怪,他制造了让人恐慌的气氛。
“怎么不同寻常了?”
玉屏瞪大眼睛,她手上有一本怪谈,据说淹死过人的水塘,每年都会有人死去,无论水性多么好,都不能幸免。
被淹死的鬼,留在水里,只有每年特定的日子,才能拉人接替继续做水鬼,这样才可投胎。
现下已经到了农历七月,玉屏突然感受到了冷气。
“河里有吃人的怪鱼。
”
佟德见气氛搞上来,压低声音道,“怪鱼重几十斤,嘴巴里有锯齿,先把人咬死,而后啃咬尸身……”
玉屏毕竟是女子,听到后哆嗦一下,双手抱着胳膊,看起来有些可怜。
佟德见此,以为他编造的太过血腥,把人吓到了,心里略微有些愧疚。
别怪他,要怪就怪沈清宁有前科,摸到三皇子的浴室中,所以佟德才不得不防,他是有苦衷的!
“多谢佟大人告知。
”
玉屏声音弱弱的,提着包裹快速跑入房内。
人跑了,佟德原地站了片刻,这才哼着小调离开。
玉屏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看上去凶巴巴,实则胆子比芝麻还小,他随口编造的谎言,就把小丫头吓破胆了!
瞬间,一股自豪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佟德那点愧疚早就不见了。
佟德哼唱着小曲儿,直奔河边。
“哈哈哈!”
玉屏隐藏在角落,见佟德走远,这才捂着肚子笑出声。
笑声引来沈清宁,沈清宁看了下,村长家没有浴桶,只能在院子里擦洗。
有男子在,不太方便,所以沈清宁想去河里洗漱,她带了澡豆和香露,想细致地揉搓头发。
“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沈清宁见玉屏笑得流出眼泪,有几分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