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瞧过之后,说周玉婉只是受了惊吓晕厥过去,无甚大碍。而周尧却伤及肺腑,情况难明。
年关将至,兄长仍在昏迷,而殷丽娘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府中传言,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男孩。
有人终于坐不住了。
腊月初,母亲带着府中女眷同往承安寺斋戒祈福。
夜阑更深,风声凛冽。
殷丽娘的禅房里突然冒出一声惊呼。
随行的周家仆妇,还有寺中的师太都赶了过去。
床帏间,一男一女拥在一起,底下衣衫凌乱了一地。
住持师太大惊:「佛门清净地,而等岂敢如此放肆?」
母亲手底下的于嬷嬷率先上前一步:「殷姨娘怎能这般不知廉耻?」
「嬷嬷何以断定,里头的人一定是我?」话声柔美,但见殷丽娘托着小腹,施施然从外头进来。
于嬷嬷神色大变:「你怎会在这里,那里头的……」
「夫人!」
于嬷嬷惊呼。
帷幔掀开一角,里头满面潮红衣衫不整的妇人,正是母亲。
榻上滚下来一个男人,抱着衣物想要逃跑,仆妇们瞧着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捉奸捉到主母,场面一度好看。
乱糟糟的半夜过去之后,殷丽娘坐在我的禅房里,依着炭炉取暖。
「哎呀,令堂这出戏,可比我们戏班子的角儿还精彩。」
我刚抄完一页经书,平静地放下笔:「多行不义,是她自食恶果。」
今晚这个男人,原是母亲为殷丽娘准备的。
只是我早有察觉,将加了料的斋饭调换了。
今夜之后,周府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