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重的胃口,不想看阿猫吃翔。
但蒋一舟好像没我们想的那么靠谱。
他失踪了好几天,连电话都打不通。
阿猫彻底抓狂,在家里把蒋一舟的祖宗八代都快骂了一遍。
我的状态忽然有点不太好,从偶尔头疼到每晚疼的睡不着觉。
后来去医院拿了点止疼药,医生让我不能多吃。
两个星期后去复查,发现纤维瘤又长大了一毫米。
这个速度已经很惊人了,医生说:“必须立刻排期做手术,我们其他的外科医生的技术也很过得硬的。”
我觉得不一定非得要专家做手术,如果我的运气真的这么不好,那就是我的命。
阿猫非常焦躁,她在花园里打电话,小西告诉我:“阿猫姐好像又吸烟了,我闻到她身上一股烟味。”
我趴在窗台往下看,阿猫打了一圈电话,忽然愤怒起来,跑出了花园大门。
我觉得阿猫过分执着,小西却对我说:“姐,我上次听阿猫姐说,她妈妈就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她一直很后悔没给她妈妈找更好的医生。”
我忽然弄懂了阿猫的坚持,原来不是执念,是曾经的伤痛。
我又重新住进医院,医生已经给我排期,让我别有太大的压力,手术难度不大,拿出瘤子做个活体检验,如果不是恶性的,那就高枕无忧了。
我问医生开颅手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医生说:“一般不会,但如果病灶太大,压迫脑部神经,手术的时候一点点偏差就会导致一系列问题,轻的比如记忆力减退,头晕乏力,重的有可能导致死亡,或者更严重的后遗症,比如丧失记忆,引起癫痫,甚至痴呆影响智力等等。。。”医生说完,见我面色逐渐凝重,赶紧又说:“我说的这些基本上不会发生,你不用那么担心。”
我觉得我的运气一向不太好,如果我死在手术台上也就一了百了的,但万一我变成傻子,岂不是拖累小西?
我心事重重,阿猫后半夜才回来。
我没睡着,听见小西和阿猫在走廊里说话。
阿猫声音很愤慨:“周苏城真他妈的绝情,我好不容易见到她,跟她说楚颜现在情况很危急,又不是问他要钱,就是让他帮个忙,给楚颜找个劝慰的专家做手术,对他来说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卧槽!”阿猫又骂街:“真是哔了狗了,他居然跟我说,他不认识楚颜这个人。”
“阿猫姐,你声音小点,被姐姐听见她会难过的。”
我不会难过的。
我已经听见了,躺在床上四平八稳。
我没想到阿猫会去找周苏城,但我想到了周苏城可能会这个态度。
当时在机场分开,他就跟我说的很清楚,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就是两个陌生人。
所以他这么跟阿猫说,其实没什么毛病。
或许他还会觉得这是我的苦肉计,估计借此跟他建立联系。
周苏城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完美。
我把阿猫叫进来,她很是心虚:“我吵醒你了?”
“我压根没睡。”我从她口袋里掏出烟盒,丢进垃圾桶:“别费劲了,刘医生今天跟我说,下周我就能排到手术,张医生的手术也没问题。”
“楚颜。”阿猫哭丧着脸:“周苏城太他妈绝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