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你知道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顾家人。”
冷硬绝情的话从南溪嘴里说了出来,不掺杂一点儿感清色彩。
顾连清太了解南溪了,他当然知道南溪不会,所以刚才后半句求情的话他压根就没说出口。
顾连清沉默下来,心里难受的很。
南溪又看着他说,“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肉肉到底……”
南溪的声音有点儿哽咽,她红着眼眶看着顾连清,直直的看着。
顾连清抬起头来和她对视,看她这幅模样心疼的很,“溪溪……”
“连清,事已至此我希望你不要再欺骗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那坟墓里压根就没有骨灰!今天你若告诉我了实情我可能还会记着我们曾经的美好,至少我们见面还能打声招呼,你若不告诉我,我们只能成为仇敌!”
顾连清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南溪接着说,“连清,你应该知道,即便是你不说日后我也会知道,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你骑着你告诉我的,和我自己查出来的,在我看待你这件事儿上,肯定是有出入的。”
南溪是个警察,所以说起话来总有一种审问犯人的感觉。
其实她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干了同样的坏事儿,自首的和被抓的……处置起来能一样吗?!
顾连清抬起头一脸深沉的看着南溪,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服务员说,
“你好,来呗威士忌。”
“好的先生,稍等。”
两分钟后服务员端着一杯威士忌过来了,她准备放到顾连清面前,南溪却一把抢了去,对服务员说,
“把你们吧台最烈的酒给他来一杯。”
话落端着威士忌喝了一大口。
服务员看了一眼南溪又看了一眼顾连清,似是察觉到气氛不对,也没敢耽误太多时间,点点头赶紧转身去拿酒了。
又过了两分钟,服务员端着一杯酒过来了,温柔的放到顾连清面前,“请慢用。”
话落人就退了下去。
顾连清看着自己面前南溪给自己点的烈酒,心中一片茫然,想当年南溪是不喜欢他喝酒的,他是学法律的,而她是学医的,她知道喝酒太伤身体,也知道学法律的人必须严禁,喝酒伤身体又容易出错,所以她不让他喝。
没想到现在……她却亲自给他点烈酒喝了!
顾连清端起杯子猛的灌了自己一大口,因为喝的太猛,又因为本身就不是很会喝酒的缘故,顾连清猛的咳嗽了起来。
南溪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心疼,她依旧拧着眉看着他,等他开口说话。
顾连清也已经不在奢望南溪能原谅他了,可心却还是莫名其妙的疼。
心疼,胃疼,以及眼睛也疼了。
他觉得眼睛里有东西,应该是眼泪在眼眶里,他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就流下来了,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自嘲的说,
“我的确不是很会喝酒。”
话落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又做了个深呼吸,看着南溪开口,
“溪溪,那孩子没死。”
南溪闻言眉心一紧,心脏突的一下差点跳出胸腔来,她的手本来在椅子扶手上放着,此刻也抓紧了扶手,整个人都处于紧张中,呼吸明显乱了。
“孩子到底在哪儿?”
她的反应不出顾连清的意外,他没回答南溪的问题,而是接着说,
“溪溪,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的。”话落长出一口气,
“那年你因为意外怀孕和我分手,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爱你,我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但是你怀孕已经是事实。
我知道你不是个轻浮的女孩,也知道你并没有移情别恋……如果当年你真的是爱上了别人才怀了别人的孩子,我倒是可以完全放手让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它偏偏是意外!
你告诉我的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最终巨决定不能放弃你,而且也不能留住那个孩子。如果我爸我妈知道了,他们是聚堆不会让我娶你的。
可是我又太了解你了,如果我强行让你去打掉那个孩子,你肯定不会做,甚至还会恨我一辈子。所以我想来想去就只能让你暂时先生下来,然后在想办法处理。
我去了你说的哪个酒店调取了监控,看到了那个和你一起进入房间的男人……我本来是想私下里和他协商的,却发现那人实力强大,我压根没办法接近他,而且我又担心一旦他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会把你从我身边强行抢走,所以我就没去找他,好在他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也就是说那天酒店的监控是你找人做的?!”南溪蹙着眉头问。
顾连清没否认,“是我做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看监控,而那个男人也会去,所以就提前做了准备,找人毁掉了那晚的监控。”
南溪自言自语,“难怪那天我去酒店看监控时,前台小姐告诉我那一星期的监控都是坏的,我还以为是那人为了不承担责任故意毁坏的!”
她话落又紧张兮兮的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认识吗?”
顾连清咽了口唾沫,眯着眼睛看着她,没回答她的话。
反而接着说道,“后来我们一起去了雪姨那里,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说实话,那段时光对于我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
唯一不快乐的是……你每天都会期待孩子的出生,而我却已经做好了等孩子出生以后把那孩子送给别人的决定,所以每当你对我说起孩子的未来时,我都是强颜欢笑,表面和你一样幸福,实则内心是备受煎熬。
十月怀胎,身体苦的是你,可心灵苦的却是我!好不容易熬到了头,孩子出生了……为了减轻你的痛苦,我决定一眼都不让你看孩子,因为我听说过,当母亲的,只要看了一眼孩子,就再也舍不掉了。
早晚都是要把孩子送出去的,我不想你养了一个月之后在送走,于是我就撒谎说孩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