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波澜不惊的表情让程鸢如坠冰窖,粉碎了她最后一点点残存的希望。
“你真的要这样吗?”
沈默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翻身下来站到了一边,“交易而已,各取所需。怎么?不愿意?”
冷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吹进来,拂过程鸢半裸着的躯体。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却不知是冷得、还是气得。
“呵,你看,像你这么自私的人,最在乎的永远只有自己。”沈默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程鸢僵着身体从沙发上坐起来,眼泪毫无知觉地往下淌。
她哭得凄楚可脸上的表情却是笑着的,一步一步朝着沈默走去,像是童话故事里踩着刀尖走向王子的人鱼,终将化为虚无缥缈的泡沫。
她怕了,真的怕了,所以不要了。
“沈默,你说,我明明是个心理医生,可是我怎么却没有办法医治自己呢?”
我怀揣着对你的那一点侥幸最后却让自己到了这样可悲的地步,我那为我而死的可怜的父亲,还有你那因我而自杀的母亲。如此沉重的两条人命,我却再没有了偿还的机会。
现如今,又怎么能再让温寒的下半辈子毁在我的手里?
程鸢丝毫不在意自己,慢慢在沈默的面前跪下,“求你,放过温寒。”
她等了几秒,却没有得到沈默的回应。垂在身侧攥紧的拳头逐渐松开,最后搭在了质地精良的皮带搭扣上。
清脆的一声咔哒声响在一片寂静之中显得尤为刺耳。
温热的呼吸隔着一层布料拂过最为敏感的区域,堪堪几毫米的距离,沈默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滔天的怒火将程鸢死死地按在了地板上。
他的表情如地狱走出来的恶魔一般瘆人,森冷的语调落在她的耳边。
“为了个野男人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程鸢,你还真是可歌可泣的贱啊。”
程鸢的嘴唇不住的颤抖,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只要能救温寒,只要能保护孩子,自尊和骄傲她通通都可以不要。
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房间更为漆黑,月光在沈默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可她却只觉得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
沈默飞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面带嘲弄地开口道:“虽然你差强人意,不过不能否认,我还是感觉不错。等角膜捐赠手术结束之后,我自然会放过你的那位小白脸,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享受过你这样的特殊服务呢?”
他的语气像极了一个临时起意的嫖客,一字一句如尖刀般刺进程鸢的心里。
她咬牙支撑起身体,牵强扯出一丝笑意,“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这种特殊服务的,不过他对我很满意。你要求的我都已经做到了,也希望沈先生能遵守约定,不要再咄咄逼人。”
别墅的门被摔得震天响,在光线再度被彻底隔在门外的那一刻,程鸢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环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角落里小声哭泣,像一只受了伤独自舔舐伤口的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