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颖拍了怕有些发疼的脑袋起身下床。昏沉的脑袋令墨颖有些脚步踉跄,她才刚下床走了一步,就被一旁的落地灯绊了一下。
身体向前倾倒,墨颖连伸手去扶东西都来不及,就整个摔倒在了地上。
手肘狠很撞上有些破败的木地板,滋啦的木头碎裂声响在耳边,紧接着墨颖的手臂整根嵌入了木地板里。
针扎般的痛从手臂传来,墨颖想活动下手臂确定自己的伤势,但手掌才刚张开,就突然抓到了一根埋在地板下的奇怪东西。
墨颖深吸一口气后,将自己的手臂,连同那个东西一起,抽了出来。
被她握在手里的是一根录音笔。
这木地板下怎会有一根录音笔?墨颖忍着手臂上的痛,按下录音笔上的开关按钮。
随着开关的按下,一个柔婉的清丽声音悠悠从录音笔里传出。
3月5日
昨晚和霍寒大吵了一架,霍寒摔门离开。自母亲离开后,这是我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3月7日
霍寒2天未归。我的眼疾越发严重,除了能够靠色差分辨出物品和人的大致轮廓外,我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
3月9日
我出门寻找霍寒,路上有辆出租车差点将我撞到,一个挺拔的男人救了我,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我记得他衬衣袖口上,那枚袖扣的触感。
我开口询问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字。
视力虽日渐变差,但我的听力却并没因此变得灵敏。
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又开口说了一次这个问题,但他却因违章停车被交警喊走了。
后来霍寒找到了我,而那个男人,却再没出现过。
3月10日
从我记事起,哥哥每日都被人关在一间大房子里,进行精英教育。我的童年是无声且孤独的,直到有一天,母亲将一个小男孩从孤儿院领养回来。
母亲为那小男孩取名霍寒,她说这个男孩会陪着我长大。
最近总是特别容易想起母亲。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人死之后,就会慢慢被人遗忘。就像母亲,不会有人再记得她。
所有人提起她时,都只会说,霍家那位死去的当家主母。
3月11日
今天霍寒生母再次找上我,她希望我能将霍寒劝回霍家。
自我彻底舍掉霍这个姓氏后,霍寒跟我一起离开了霍家。以霍寒的本事,留在霍家才能完全施展他的本事和抱负。
有的人天生就该站在金字塔顶端,那是不应该被世俗埋汰的蒙尘才华。
霍寒生母说我太过自私,我在感觉愧疚的同时,心底竟隐隐生出了几分窃喜。这个我从小照顾着长大的男孩,最后还是选择了跟我共同进退。
我确实是个坏到了极点的人啊。
3月12日
崩坏已经到达了极致,我的眼睛彻底失明了。
给霍寒留下小屋的钥匙后,我彻底消失了。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但我猜想我的离开对霍寒来说是件好事吧。
来到机场时,前台小姐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要马上能离开y国的航班。
就这样我来到了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