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金。
不等裴月发问,尤金便道,“给他打针。”
裴月皱了皱眉,“非得现在打吗,他才刚睡着。”
尤金笑,“这个也帮助睡眠。”
之后尤金用注射器把两瓶药剂全部抽成一管,很熟络的在他手肘出消毒,直接把药推进了他的静脉血管之中。
而整个过程果真如尤金所说,席砚琛没有片刻的动弹。
裴月目露淡淡的心疼,“这些年,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发生过很多回?”
尤金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精神问题算是砚琛的致命缺陷,也就是有人觊觎他的地位,想要把他从高处拉下来,算计他成功的时候,才会用这样的药。”
裴月正想缓口气,又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了什么,吃惊道:“师父这次也是被人算计?”
尤金很娴熟的在他打过针的地方贴上止血贴,并时淡声道,“再有精神隐患,在没有受极端刺激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突然这么彻底的发病。。。。。。只能药物作用。”
说完,尤金整理好用过的医疗用具,匆匆离开了。
而裴月却因为这个,睡衣彻底被驱除,清醒的不得了。
她坐在席砚琛身边,看着他熟睡的模样,陷入思忖。
他开始变得反常时,是在席昭延挨过家法之后。
思及此时,她眸子一凛,起身离开了房间。
不刻,她走到了容婳所住的房间门前。
房门微掩,裴月顿了顿,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了。
刚进门她就被吓了一跳。
容婳头上包着干发帽,身上穿着睡衣,整个人趴在床上,浑身抖的厉害。
裴月赶紧过去,推了推她:“容婳?”
容婳没应她,还是抖。
裴月的心瞬间被吊起,在她准备动手把容婳翻过来的时候,容婳这才有了动静,自己翻了下身。
她那张精致娴静的脸,此刻通红一片,就像喝醉的模样。
裴月却皱起眉头,伸手在她额前探了探,好烫!
“你发烧了!”
容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我体质不太好。”
裴月没和她笑,“快起来盖上被子。”
容婳还是笑,“我打算躺会儿,然后把头发吹一下,去做点吃的。”
看容婳的头发凌乱,裴月抿了抿唇,没吭声去了浴室。
很快她拿着吹风机和大齿梳出来,“把头往床边挪一下。”
容婳听话照做。
在裴月插上吹风机的插座,然后去解她头上的干发帽时,容婳道:“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裴月为她小心梳着长发,“随后再说。”
应过,她打开了吹风机。
温暖的风与裴月的手指穿过容婳的长发,温柔的很舒服。
容婳闭上了眸,喉骨用力咽了咽,继而她的睫毛上,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的吹风机声音很小,并不影响她们谈话。
片刻后,容婳开了口,“你是不是想问我,七爷突然发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