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他也想要她。
他自责,他也依旧渴望。
忽而,外面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了一道沉闷的爆破声。
声音听起来虽然很遥远,但也让席砚琛的头懵了一瞬,手心瞬间生出了一层冷汗。
已经距离年少过去很多年了,他的声音恐惧症明明曾经被顾倾城帮他克服了的。
但这一刻,他又突然觉得那样的声音很恐怖。
这种突然袭来的恐惧调起了他心底最黑、最弱、最负面的情绪。
不论裴月对他抱有如何的心思,但他是想让深爱多年的女孩儿永远平安喜乐的,如果到头来,却是他亲手把她伤得更深,他该怎么办?
最重要的,他还有常人一听就退避三舍的。。。。。。精神问题。
此刻,席砚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心跳也开始失去了正常的跳动。
精神病患者,是情绪永远的奴隶。
当他的精神和情绪被别人的言语调动后,就完全收不住了。
容婳看着他突然变得阴沉的模样,又说,“七爷,最好的结果就是,裴月不爱你,她和你在一起受了点伤,觉得比起从你那里获取的利益,不算什么,这样其他事情也就伤不到她。”
“否则,如果她喜欢上了你,你们之间那种没名没分的关系,对她是最大的伤害,你与裴月有染,也将是您七爷的人生中,犯得最严重的一个错误。”
席砚琛没有回应,他闭了闭眸,缓了口气,站起身朝旋梯处去了。
容婳垂眸,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还没退出的那张照片,目光又落到了裴月身上,哽咽着,用低微的声音自语,“虽然,我也会嫉妒你,毕竟你得到了凌舟最真心的在乎。。。。。。”
“但同为女人,我们都不该被男人玩转,被男人伤害。”
“如果席砚琛刚才告诉我,他很喜欢你,我一定会帮你们。”
“可是,明明我和他把牌都摊得那么亮了,他都没承认。”
“裴月。。。。。。念你是我心爱男人心爱的女人,念我希望世界上能少一个命运悲惨的女人就少一个,所以我认为啊。。。。。。”
“那些得了女人清白,不肯给真心,还把女人做算计棋子的男人,都该死。”
然而。
就在她刚把这些话碎碎念之后。
踏上旋梯,手紧握扶手的男人回过了头,“就是世上所有的阴谋、黑暗、痛苦一起攻向我,我都有自信,逐一击破。”
他突然对容婳说,声音淡然,又坚定。
“唯有事关裴月,我愿意承受所有。”
“我希望,我多承受一些,那些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去找我的裴月了。”
闻此,容婳浑身一震,“你。。。。。。”
席砚琛眉目深沉,一字一句,“裴月和我在一起后所受的伤,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偿还。而你背后的人想要保护她,到头来,却也得把她算计其中。”
“但是,我永远不会把她当算计棋子。”
“如果有一天,有人扬言必须要以算计,才能算对裴月好,我会杀光所有算计她的人,然后去死。”
“谁都不能,以恶以堕,染指我的信仰。”
他说,裴月是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