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我的肚子里,那就是我的。”裴月也依旧坚持,“表哥,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有了这个孩子,我并不觉得是我吃亏,只要我和席骁顺利解除了那个婚约,摆脱了席氏的桎梏,我就能轻松自由的把我的孩子养大!”
贺凌舟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全不好了。
他双眸猩红,手紧握着手机,仿佛要把手机捏碎。
那边裴月还在说,“自从我爸妈离世后,我一直想重有个家,有我的至亲,可我不会再有亲生父母了,但是我可以有孩子。席骁不是我的良人,而且现在很多女人明明抱着爱去结婚,可婚后过的并不幸福,有了孩子也是丧偶式育儿,那和不结婚有个孩子有什么区别?”
贺凌舟喉结重重滚了多次,声音无力:“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和朋友在一起。”
“说地方,我去接你。”
裴月默了默,“我在龙家苑。”
她说了龙家。
“好。”
挂断电话后,贺凌舟拿过手边的酒喝下一口狠狠掷出,以酒杯四分五裂为代价,压抑了一丝他体内的暴戾。
“WCTM!”他仰头嘶吼,“我要杀了席砚琛!”
白栩也敛起眉目,“裴月。。。。。。怀了席砚琛的孩子?”
“席家真他妈的是一群畜生!”
贺凌舟的理智彻底崩塌,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桌台,以破坏来宣泄内心那爆棚的怒火。
白栩起身拉住了他,“你冷静,当务之急,是止损!”
“止损,怎么止!”贺凌舟回眸,猩红的双眸染了水雾,“这十年,记忆残缺对我有多大的影响,你是都看在眼里的!”
他低沉的声音带上了浓郁的颤音,“那晚,我突然想起裴月来,这十年时不时躁动不安的心,突然就稳了,那是我曾经的倾心相付!”
“我和她久别了十年,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就是她怀孕了,我也能养,我也能。。。。。。”
“但老子不甘心她肚子里是席家的种!”
“一个胚胎而已,不甘心那就拿掉!”白栩拔高了语调对他道,“拿了席家的孽种,再怀你的!”
这话,让贺凌舟怔了数秒,“如果我这样做,月月会恨我。”
“谁说拿掉一个胚胎,非得人为强行去堕?”
贺凌舟的眸子亮了。
白栩看他想通了,又拿起毛巾擦了擦他身上的血,“心心念念的人要到你身边了,别在这儿发泄了。”
“好。”贺凌舟接过来自己擦着,“我现在去接月月,明天把容婳从席家带出来。”
白栩笑了,“你也是有意思,心上人都来了,还要那么个女人干什么,你都玩了五六年了,再好的货也烂了,丢就丢。。。。。。”
话到此,一拳朝着白栩的下巴锤了上去,贺凌舟暴戾的声音传来,“给老子闭嘴!”
白栩往后倒退几步,抬手捂着下巴,又怒又疑,“席砚琛疯了,你他妈也疯了?你打老子干什么?”
说到此,白栩再看贺凌舟那怒意夹杂迷茫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下午到了宁都后,贺凌舟已经在这里独自喝闷酒了。
他过来后就看到贺凌舟喝的酒气熏天,身上的衣服还渗出了一大团血迹。
他扯开一看,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刀伤,便震惊地问了下伤是怎么来的。
贺凌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席砚琛有精神问题,今天发病了,然后他过去找容婳,和发疯的席砚琛起了冲突,所以挨了一刀。
思及此时,白栩不可置信的又道,“你来这里发泄,难道不是因为席砚琛发疯捅伤了你,是因为容婳吗?”
贺凌舟丢了手里的毛巾,拿起手机和沙发上丢着的眼镜戴上,往前走了。
白栩吃痛的揉着下巴,“卧槽贺凌舟,你他妈的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