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席砚琛抱着裴月从她的面前经过了,她与他怀里的裴月对上了视线。
下一秒,容婳的眸子微微怔了下。
此刻裴月的眸子麻木、涣散。
容婳为了演好戏,曾经学习过有关微表情的课程,此时裴月的那副表情,透露着异常浓烈的无力。
他们发生了什么?
而再看席砚琛,现在他的表情倒是比之前看起来正常了很多,尤其是那双眼睛,变得清明了。
不管他是否恢复了正常,但眼下的状态一定比下午要好。
容婳缓了口气,“七爷,我有话说!”
席砚琛没理她,抱着裴月继续往前走。
但就在他走到步梯口的时候,突然他眉心一紧,猛然站住了脚步。
接着他又转身,匆匆到了沙发前,把裴月放下。
然后,在他随后也坐下后的下一秒,他的眼睛突然合起来,头重重的靠在了裴月的肩膀上。
这一幕让容婳和裴月皆是一怔。
容婳先回过神来,朝着一个方向小跑而去,而裴月看了看肩膀上昏过去的席砚琛,再看看这周围陌生的环境,目光更加涣散了。
虽然她也在清怡山庄住了几年,但这西区别墅,如今是她第一次来。
眼前的一切也在提醒她,纵然她和席砚琛有过了堪比夫妻一般的亲密关系,但她对他的一切依旧不了解。
她到底该怎么看待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呢。
很快容婳端着一盆水回来,但她把盆放在茶几上后,就没了动作,而是急匆匆地对裴月道,“愣着干嘛,帮他擦血啊!”
裴月回过神来,瞳眸闪了闪。
她有些不确信容婳说了什么。
容婳再一次看懂了她的表情。
裴月在迷茫,在否定自己,也因为那些千丝万缕的情绪,对席砚琛好像还有了逃避的心思。
裴月现在一定在想,自己什么也不是,而她容婳却是席砚琛被席家公认的未婚妻,为什么她这个未来的七少夫人,要让她去照顾自己的未婚夫呢?
容婳缓了口气,直言道,“裴月,我从头到尾,我都没想和你抢席砚琛,我来到这里,有我自己的无奈。”
“我不知道你下午经历了什么,如果席砚琛头上的伤是为你受的,那你应该觉得幸福,毕竟有个男人愿意为你付出很多,而这种偏爱,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裴月又咽了咽,神色呆滞,“我。。。。。。我在幸福里吗?”
此时的裴月,哪还有平日里精明狡猾的小狐狸模样。
她很呆,真的很呆。
容婳皱起了眉头。
幸福是一种自己能感觉到的事情,裴月问这种话,无疑代表,她内心在痛苦。
容婳叹了口气,没再和这种状态的裴月说话,她弯身从盆里拿起浸湿的毛巾,拧干,绕到了席砚琛身边。
但在她要上手去给席砚琛擦血的时候,裴月却用那副呆呆的表情,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毛巾,然后给席砚琛擦起了脸上的血。
擦着擦着,裴月突然皱了皱眉,放松的双腿突然夹紧了一些。
容婳侧目,作为女性她觉得那个动作有点熟悉,像突然来大姨妈的样子。
但裴月没再动,依旧认真给席砚琛擦脸。
很快毛巾脏掉了,她把席砚琛稳稳放在沙发上,然后起身去盆里洗毛巾。
而这时,站在侧面的容婳看到她屁股后,洇出了一小块儿血迹。
容婳一顿,转身准备回房间给她拿个卫生巾,而这时,玄关处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