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闻声齐齐回过了头,他们背对着夕阳,那融金的光芒便铺洒在了席砚琛身上,让长辈们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更能辨明他那如玉树一般颀长笔直的身型。
唐明望拄着球杆,看着席砚琛弯起眉目,笑道,“时间过的真快啊,琛儿他们竟然也不知不觉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看到他们,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也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峥临,你呢?”
席峥临却是冷哼一声,“我倒没有这种感觉,咱们二十来岁的时候,可比他们听话多了,从不会忤逆父母。”
接着席峥临把手里的球杆递给一个保镖,朝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又说,“老六背着我结婚了?”
待老爷子坐下时,席砚琛正好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然后颔首,“嗯。”
席峥临眯起了眼睛,那张饱含阅历的脸顿显得冷若寒霜,声音也突然寒气森森:“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父亲言重了。”席砚琛面无表情的应着,“您对我们兄弟姐妹一视同仁,并未纵容过任何一个。”
“逆子!”席峥临吼了一声,“老六结婚的事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
席砚琛视线微垂,磁性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您年事已高,您的心情愉悦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而昭延这些年一直在高负荷工作,他做了一件能让自己轻松的事情,我作为他的胞弟,希望他开心。”
说到这里,他眉心微微一凛,视线幽暗晦深,“如果母亲在世,一定与儿子的想法一样。”
此言毕,席峥临棕黄的眼眸一瞪,伸手拿过椅子旁圆桌上的茶杯,朝席砚琛掷了出去。
茶杯在席砚琛脚边摔碎,茶水打湿了他脚上那双纯手工定制的商务皮鞋,鞋面一尘不染,此刻蓄上水珠时,倒映出了他那张厌世压抑的俊脸。
“你还有脸提你的母亲!”席峥临怒斥,“你们的母亲就是教育你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被众人欺负时,冷眼旁观?”
“就是教育你哥虚伪薄情,对多年喜欢的女孩儿转身就抛弃,和来历不明的女人领证结婚?”
“你!”老爷子抬起手指着席砚琛的鼻子,“告诉我,今下午若颖和你们一起开会的时候,她被帝都来的那个叫顾倾城的臭小子羞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她说话,任由别人欺负她!”
闻此,席砚琛长长的睫毛缓缓扇了扇,目光看向了唐明望,“唐叔,有句话虽然不当讲,但我还是得直言。”
“若您事事纵容若颖,会把她毁了。”
“是吗?”唐明望依旧笑意盈盈,可那笑容却让人生寒,“琛儿,叔突然也有一个疑惑,想请你赐教一二。”
“您讲。”
“你的父亲不顾你几位年纪大一些的兄长的反对,执意让你做这个少家主,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是否会让你的野心膨胀,肆意妄为,毁了自己?”
席砚琛喉骨滚动,“我感恩父亲的信任,也因有其他兄长的监督、督促,自然会三省己身。”
“那就是我纵容我的颖颖,她也有哥哥姐姐,也会监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