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他们知道了,她也不能认。
裴月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有点了解的,现在她接触到的所有人里,就季雪一个人她会无条件信任,而其他人。。。。。。不论是她喜欢上的席砚琛,还是从小对她很好的贺凌舟,她都不敢完全相信。
因他们和她,都在彼此蜕变成长最迅速的时候阔别了很多年,一定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当然,她也清楚,不论是席砚琛带她做事,还是贺凌舟想带她去国外,都是信任她的表现,但他们也一定明白,就算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精,想欺骗他们什么,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
她这样孑然一身的人,怎能敌过背后有千军万马的人呢?
如此她冲顾倾城露出了甜美的笑意,“哥哥,顾总,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我想再想想是因为。。。。。。我最好的朋友季雪也在这里,我这些年和她最好了,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纵然她的话说的很真诚,但两个在商界尔虞我诈多年的男人,轻而易举看穿了她真诚里的世故和圆滑。
但他们并不觉得反感。
没有靠山的人,只能自己努力保全自己、成全自己,这没有任何错。
贺凌舟放下勺子推了推眼镜,又把清粥搅了搅,继续喂她,“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考虑,哥哥等着。”
裴月吃了满满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也冲贺凌舟眯起:“哥哥,上次我那么激动的找你,你说你不认识我,那么冷淡,然后今天,你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我记忆里的哥哥了呀?”
看她那可爱的样子,贺凌舟那淡然如水的神色里也勾起了一抹温柔笑意,“记忆被遗忘,就像藏着宝藏的箱子被封住了,曾经我一直没有找到怎么撕掉‘箱子’上封条的办法,直到上次的慈善夜和你偶然遇见,听到你唱歌。。。。。。”
“然后封条就被揭开了一条,那么,一条被揭开,其他的就好揭了,不过现在还是有很多没有想起来,不过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裴月微顿,“哥哥想知道的,什么?”
贺凌舟垂下了眸子没有回答,又盛了一勺粥,“来。”
裴月乖乖地接受男人的投喂,“这些年,我受制席骁一家,也失去了和你们的联系方式,而你们也没来宁都看过我,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亲人了。。。。。。”
话到此,裴月的眼底蓄起水雾,“哥哥,姑姑这些年好吗?”
提起贺凌舟的母亲,他避开了视线,只是默默喂她吃东西。
这时,顾倾城轻轻的叹息一声,放低声音开了口,“曾经,贺家决定破坏凌舟记忆的这件事,让伯母很痛苦。”
“后来凌舟被不成熟的电子仪器强行破坏脑神经后,差点造成脑死亡,住进了ICU,这件事让伯母更心痛,便抑郁成疾生了重病,而他父亲也以与伯母感情不和为由离了婚,把她送到了荷国。”
“然后没多久你裴家就出了事,伯母作为你裴家的娘家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切发生,而没有能力补救。。。。。。再后来就。。。。。。”
裴月听到这里后,眼泪已然控制不住地滑过了眼眶:“后来就怎么样了?”
顾倾城,“查出患上了匹克氏病,这些年一直在荷国的疗养院养着。”
“匹克氏?”裴月瞪着泪眸,对这种病闻所未闻。
“就是中年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