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虽平静着,但一双深邃的眼睛却像秋日的深夜,暗雾蒙蒙。
他嗓音喑哑,“雪雪,我是会轻薄你的人吗?”
季雪垂下睫毛,不看他,“以前我觉得,您始终都不会看上我,就自然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
“可是从昨天到今天,我迷茫了。”
话她到底说的是隐晦。
在会议室那么严肃的场合,白栩对席昭延紧咬不放,足够季雪意识到什么了。
白栩眉目隐颤,“只是迷茫,没别的感觉?”
他不相信他的一番冲动会让季雪感觉不到他心里有她。
季雪沉默了片刻,只说了四个字,“不想感觉。”
这四个字,意义深重。
她不想感觉到白栩喜欢她。
换言之,白栩喜不喜欢她,已经无所谓了。
白栩的脸色暗了。
在一份深刻的情愫里,比爱和恨更可怕的就是,无所谓了。
就像活生生的人化成了一把灰,还被散在了风里,什么都没留下。
“你喜欢上席昭延了?”
“嗯。”季雪承认的干脆。
白栩却在那阴暗抑郁的情绪里,又拼命地扯出了一丝不甘地低吼:“他给你说了什么花言巧语,除了今天的十个亿,还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不信,席昭延会这么迅速地取代掉他在季雪心里的位置。
这一定有别的原因。
“没有。”季雪别过头,看着灰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折射的五色光晕,轻声一笑,“白栩,我们其实,也控制不了自己的。”
“我以为我很难放下你,会喜欢你很久,但是,在我遇到我老公,心里又突然冒出一些让我很慌的情愫时,我就意识到,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把你放下了。”
“白栩,我老公与我闪婚,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老公?”白栩的身影更为萧瑟,“你这就叫他老公?”
季雪没回答这种没意义的问题,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能错过的感情,就像我刚走到屋檐下突然下起的大雨,瓢泼的雨自然有它的美丽,但应该错过。”
“而迅速抓住的心上人,就像夜里突然看见的流星,将承载我内心最真挚的信仰。”
“我和席昭延在一起,我很开心,我也不想去想这段婚姻能否白头偕老,最起码现在这堪堪能让流星划过的一瞬间,我想起他就觉得安心。”
白栩喉结重重的滚了一圈。
曾经季雪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她说,我和你只是静静地待在一起,就觉得开心。
安心,开心,一字之差,却千差万别。
曾有人说,安心之处,亦是归属。
白栩的眼眶红了,他猛然转过身,不想再看季雪。
空气开始僵持、压抑。
而在外。
江执陪着席昭延在附近吸烟区的座位上坐着等待季雪。
毕竟这是他的地盘,生怕这些祖宗们惹是生非。
不过说起席昭延和季雪突然的闪婚,他不免也是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