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苏暮晚睁大眼睛问。
盛康帮她打开车门,“当然是假的,这都几点了还去追人,人不把我当流氓啊?”
苏暮晚想想点点头,笑着打趣他:“我以为你对我同学的喜欢已经到了今晚就要表白的程度。不过我同学走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下次你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好好哄哄她,可不能再给她讲那些乱七八糟的冷知识了,女生谁喜欢听八大酷刑十大刑具,听起来就瘆人……”
她絮絮叨叨的上了车,盛康开着车朝着别苑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苏暮晚都在向盛康传授追女孩秘籍,盛康听的昏昏欲睡,若不是在开车,他真能听睡过去。
到了别苑,盛北淮还没睡,在别墅门口接苏暮晚。
苏暮晚从车上下来,盛康对她说:“你跟盛先生先进去吧,我去见个朋友。”
“这么晚了不能把朋友请到家里来吗,什么朋友是我和爸爸不能见的?”
以苏暮晚对盛康的了解,除了工作上的应酬他几乎足不出户,挚友有那么两三个,不过都在国外,一个星期通一次电话,很少听他说出去见朋友这种话。
她不免心里起疑,这么晚了还出去,难道所谓的朋友是个女的?所以才不能堂而皇之的请到家里来?
她正打算逼问盛康朋友是男是女,盛北淮拽了她一下,“盛康又不是小孩子,人家也有自己的私生活,问那么多干嘛,走,跟爸爸回去,李嫂给你留了燕窝粥,你一边吃饭一边给爸爸讲讲今天在公司怎么过的……”
然后他揽住苏暮晚的肩膀,强行带着她往别墅里面走。
直到他们的身影不见,厚重的铁艺大门缓缓关上,盛康才收回目光,重新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郊区一个废弃的烂尾楼,楼前怪石嶙峋,凹凸不平,一阵阵阴风穿堂而过。
盛康从车里下来,踩细碎的乱石朝里面走,风吹起的他的衣袍,他的眸色在月光之下格外阴鸷。
“盛先生您来了!”黑暗中,有人哑着声音向他打招呼。
“人呢?”
“在里面!”
那人说着,带着盛康向前走了几步,推开一扇布满灰尘的大铁门,铁门在寂寥的夜色里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屋外夜色寂寂,屋内灯火通明。
孙雅茹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桩子上,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披头散发之下是一张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脸,竟比那鬼还可怕。
她的旁边躺着同样被折磨的没有人形的范建。
听到脚步声,孙雅茹缓缓的睁开眼,见是熟人,眸光一亮。
“盛……盛先生!”之前甜美娇俏的声音变得粗哑无比,像是被粗粝的石头磨过。
盛康在距她三米的地方站定,眸色如利刃,泛着寒光。
“可知错?”他低低的开口。
孙雅茹本想再装一把可怜,碰到盛康凌厉的眼神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她对苏暮晚所作所为他都已经知晓,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苏暮晚报仇出气。
“哈……哈哈……原来你也逃不过她的蛊惑,苏启山是个孬种,苏暮晚是个婊子,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人,你们却一个个都为她卖命,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哈哈……”
一串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屋内的冷沉,盛康朝旁边人示意了一下,那人赶紧上前用毛巾把孙雅茹的嘴堵住。
刚才还是务必阴冷肃杀的一个人,瞬间就展了笑脸,“这么晚了大小姐怎么还不睡?”
“你到底去哪了,我告诉你哈,既然跟我同学相亲,就不能再在外面乱来,男人不能太花心,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同学多好啊,肤白貌美性格好工作好,比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强一百倍,你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苏暮晚正在儿童房哄三个孩子睡觉,话筒里传来孩子嬉戏闹腾的声音。
盛康笑了笑,“在大小姐心里我盛康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我当然觉得你是好人,但有时候吧……英雄难过美人关,懂我的意思吧,男人再好,也经不起女人的挑逗……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明白就好,宁宁要喝牛奶,我去给她冲牛奶去了,你别在外面待太长时间,早点回来!”
“嗯,好!”
“妈咪,我要喝
ei
ei,妈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种话说一遍就行了,不要一直说……说一遍你就不理我,我要喝
ei
ei……”
盛康听着话筒里传的背景音,显然苏暮晚去给宁宁冲牛奶忘了挂了电话,背景音很杂乱,里面充斥着扬扬和小泽打斗的声音,通过声音可以想象到斗争十分激烈,还没分出个胜负。
就是这种杂乱无章的声音却是盛康最向往的,他轻扯了一下唇角,轻轻挂了电话,嘴里喃喃着,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