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在谢云晚面前和严霁那么亲密,一种羞耻感漫上了叶知薇的心。
她红了眼,哽声道,“对不起。”
闻言,严霁怔了怔。
或许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他对不起谢云晚。
他让她一个人承受着瘟疫的折磨,甚至孤独的死在了国外。
严霁泛白的唇弯了弯,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他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踉跄着朝病房外走着。
“廷川!”叶知薇忙扶住他,劝道,“你现在还很虚弱,得休息会儿。”
严霁抽出手,通红的眼中带着无所谓:“我就是医生,知道该怎么做。”
叶知薇的手僵在半空中,明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谢云晚,但还是忍不眼泪。
可她凭什么去伤心。
严霁和谢云晚是夫妻,她差点成了第三者。
谢云晚为了救人牺牲自己,她又凭什么去争……
家门外。
严霁迟迟没有进去,他扶着门框,根本无法提起回家的勇气。
直到天渐渐黑了,他才打开了门。
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余晖最后的光芒中,整个客厅昏暗的分外苍凉。
每个桌面和角落都已经落了一层薄灰,阳台的绿萝已经枯死,凋零的叶子四散落在地板上。
一阵带着热气的晚风从厨房没关的窗外吹进来,卷起冰箱门上不知道贴了多久的一张便利条。
严霁黯淡的眸子闪了闪,俯身将脚边的便利条捡起。
——冰箱里有牛奶,记得热一热再喝——
字迹娟秀,只是最后一个字留下一个深深的墨点。
好像留言的人在思考或者犹豫什么。
严霁看着这小小的一行字,干涩的眼眶一热。
他慌忙仰起头,强忍着疼痛将眼泪逼了回去。
将便利条小心地放进口袋,迈着沉重的腿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