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端只是疑惑又羞涩的眨了眨眼,问道:“你干嘛啊?”
封景不可思议的挪远。
秦端端说的是真的?
她不但不怕他,竟然还觉得他好看?
人嫌鬼憎,封景能在这如炼狱一般的深宫中活到这么大。会看人,便是他的依仗之一,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看不准秦端端了。
封景再是智计百出,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秦端端是数十年后的秦端端。
上辈子,封景养着她,最喜欢玩这套。
把脸突然凑近,要是秦端端敢躲,敢害怕,他就给予更可怕的惩罚。
秦端端都已经习惯了。
后来,她甚至是真心觉得封景长得好看的。
撇开封景脸上邪异的血色胎记,他皮肤应该是遗传了母亲的血统,比常人更加白。皙。
一双凤目,眼尾微扬,凌厉又漂亮。
高鼻梁,薄唇,轮廓冷峻,若是去掉了胎记,绝对是顶顶好的相貌。
可惜世人浅薄,唯有一个秦端端才能不受这胎记的影响。
暴君再凶残,现在也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知道了秦端端不是戏弄他,而是真心觉得他好看之后。
封景心里头一次出现了不自在的情绪,他不动声色的放开了桎梏秦端端的手。
秦端端心里暗喜。
果然人小就是好骗,要是上辈子的封景,自己一近身估计就被弄死了。
封景垂着眼帘,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封景命令道:“给我上药。”
语气很不客气。
秦端端哼了一声,小声道:“你让我上药,就是同意和我做朋友哦。”
封景凝眉不语。
秦端端见好就收,没有非要封景回答,爬到封景背上,小短腿跨在他的腰侧。
封景脊背的肌肉一紧。
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她怎如此轻浮?
现在还是个纯情少年的封景,自然不像是秦端端那么习以为常。
上辈子她和封景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这点接触算什么。
她把药盒子放在封景枕边,小心的挑出一些药膏,开始上药。
宫女的衣服是艳俗的亮粉,但秦端端穿着就很衬肤色,宽袖掩着她葱白似的指尖,像是一朵娇怯绽放的芙蓉。
背上的上药力度很轻,很温柔,还有时不时的吹气。
封景从出生开始,就几度濒死,长大了点,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涂抹伤药都是一种奢侈。
更别说被人如此珍惜的对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
或许他真是别人说的天生的煞星,这些温情他从不稀罕也不在意,反而觉得无趣。
但此时有了,却也不那么讨厌。
秦端端吭哧吭哧擦完药,累的手都酸了,慢吞吞的爬下床。
“这个药留给你,要按时擦。”
封景点点头,面上伪装出一点歉意:“郡主,封景刚刚冒犯了,您知道封景的处境,我这样的人在宫中,只能如此。”
秦端端摆摆手:“我知道的,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了。”
“那封景。。。。。。多谢郡主了。”
“没关系,我明天再来找你哦。”
‘好’
听了封景的回答秦端端露出灿烂的笑容,脚步轻快的离去了。
她带来的声响很快消失了,没有一点烛火的房间重回死寂。
封景的凤眸黑的压抑,唇角勾起清淡的笑。
秦端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秦端端等房门一关上,就立马垮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