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看着他诚恳的眼神,心里暗道: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软肋,不好对付啊。他有什么企图?
“你肯原谅我吗?”宋瑞阳再问。
流月摆手,“你让我想一下。”
她狐疑地看着他,想起夏子安说的话,不禁问道:“夏子安说你心里有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人,是谁?我认识不认识?”
“她这样跟你说?”宋瑞阳有些诧异。
“是的,那天我们去救懿儿……”流月急于知道答案,便把那天发生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宋瑞阳的重点却没放在子安说他有喜欢十几年女人上,而是眯起了眼睛问道:“这么说来,是太子抓走了本宫的女儿,梁王才与太子闹翻的?”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谁知道他们兄弟之间以前有没有什么积怨。”
宋瑞阳冷笑,“不管如何,慕容桥抓走懿儿,且让人欺辱她,是事实。”
“没欺辱成功,”流月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及时赶到了。”
她努力避开欺辱这个话题,怕他想起旧事,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情,当年,她是对他下药的。
“如果你们没能及时赶到呢?”宋瑞阳问道。
流月想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孙子啊慕容桥,老娘要宰了你。”
没错,如果那天没有及时赶到,懿儿就要被欺负成功了,想到这里,她才觉得当初自己是多么的过分啊,竟然对他下药强迫于他。
她抬起头看他,笃定地道:“宋瑞阳,我原谅你,同时,我也请你原谅我当初对你的无礼冒犯,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认罪,不跑了。”
宋瑞阳挑眉,“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真是天道轮回啊,阿弥陀佛。”她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无限感慨地说了一句。
“你念佛?”宋瑞阳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是忘记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竟然念佛了?
流月无比汗颜,“不太虔诚,这大概就是我一直厄运不断的原因吧,有个大师跟我说,如果我潜心修佛,懿儿就能好,他还送了我一串佛珠,说我与佛有缘,以后大概是要出家的。”
“胡说八道!”宋瑞阳拉下脸,“休想出家。”
流月也十分忧愁,“是啊,我觉得我是出不了家的,我打听过,出家要六根清净,还要吃素,我馋,一天不吃肉我就全身无力,至于不骂脏话,这个倒是可以戒掉的,我跟夫子学过文化,现在都能出口成章了。”
“是吗?”宋瑞阳显然不相信。
“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了。”流月自我感觉良好。
“你刚才说,只要你潜心修佛,懿儿就会没事,是怎么回事?”宋瑞阳问道。
“懿儿出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夹坏了,反正那会儿难产,痛了两天两夜没出来,出来的时候,没呼吸,没心跳,全身都是紫色的,稳婆说拿出去丢掉,我拍了几下才哭出来,虽然是活过来但是身体不好,动不动就晕倒,大夫说她有先天心症,怕是活不过三岁,在她三岁那年,我都买好了棺材,却又死不去,后来大夫又说她过不了五岁,五岁那年我跟着你来大周,想着把她的尸体给你送回去,那段日子我混得不好,赚不到银子,买不起棺材,结果来到这里,又没死,于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死,白吃了好多年的米饭。”
宋瑞阳哭笑不得,“你这个娘亲,做得着实失败。”
这话说出来,却是无比的心痛,她这个娘亲失败,但是好歹养活了懿儿,他这个父亲做了什么?
“你是跟着我来大周的?”宋瑞阳没有错过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