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还是挡不住眉目里的忧郁。
他停了会儿,去了传出声音的地方。
饶是他,过去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到了。
一只浑身是血的白猫睁着大眼躺在了裴月放灯时坐过的石头上,血顺着石头流进了河里。
即便画面很残忍,也不难看出是一只很漂亮的猫。
那是。。。。。。
他的宠物圆圆。
而圆圆旁边有一只染着血的脚印,那么明显。
一看就是故意留下作案证据给人看的。
席砚琛的喉结用力的滚动了几下,脱掉身上的白衬衫,把死去的圆圆包了起来。
在他把猫抱着往回走时,狭长的凤眸越来越暗,眼里恨怒交织。
他与席昭延同住在清怡山庄的西区别墅,他回去后,席昭延正在冲咖啡。
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一团鲜红,席昭延被惊得洒了点咖啡:“这是什么?”
席砚琛眼底的阴冷愈发浓郁,声音有了丝微的颤音,“父亲把圆圆杀了。。。。。。”
席家保镖的制服也有所讲究,尤其是鞋,为了方便活动,鞋底的图案都是特殊定制。
又为了杜绝家族之间的构陷,每一房保镖的鞋底图案也不同。
方才那脚印,就是来自老爷子的贴身保镖。
席昭延陡然一惊,声音颤了几分,“他因为席骁的话怀疑你和裴月了,这是杀猫儆你!”
“平时没什么原则性的问题,父亲装装糊涂也就过去了,但裴月作为席骁的未婚妻和你纠缠上,无疑会触及他的底线!”
席砚琛没再说什么,两人回到了宠物房,把圆圆放回了它的小窝。
他在上周才刚给圆圆换了一张粉色的小床,因为圆圆是个“小姑娘”。
此刻席昭延最为自责,昨天席砚琛离开清怡山庄后,就是他在照顾圆圆。
因山庄地方大,安保强,不会存在丢猫的事情,圆圆经常晚上会在山庄瞎溜达,饿了困了,会自己找回来。
而席昭延时常与法医打交道,对伤体鉴定也有一定的了解,之后他又细细查验了一下圆圆的身体。
两分钟后,他重新把猫盖住,声音变得很压抑:“骨头碎了,是遭到了连续摔打所致。我向来知道父亲行事狠辣,没想到竟然如此残忍!”
“我就是洗个了澡。。。。。。”
圆圆就没了。
“琛儿,我甚至怕他不只是杀猫儆你,而是让你作心理准备。。。。。。如果他真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对裴月出手了,你要怎么办?”
席砚琛继续沉默,他随意的坐在一旁的地板上,抬起血液凝固的双手,遮住了脸。
不一会儿,他的肩膀开始微微的耸动。
席昭延以为他落泪了,圆圆从刚出生就来了这个家,席砚琛亲养了六年,说是半个女儿也不过分。
没想到,席昭延担心地把他的手拿开后,却见他那张沾了血的俊美面容上,噙着疯魔般邪肆的笑。
席昭延:“琛儿?”
男人看着沾满血的手,用最轻描淡写的口吻,说了堪比海誓山盟的句子,“那就赌上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