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的左侧肩膀上受了一剑,那一剑宋繁花下手根本没留情,只差一点,元丰的左侧手臂就要全部报废了,这伤虽不累及性命,却让元丰受了莫大的罪,至少要有大半年不能再动武,军医给元丰验了伤,洗了伤口,又压了药,缠了纱布又以木膏稳固着这条胳膊后交待了几项事宜就走了。
苏欢、苏喜、苏颜三个人赶到,到元丰床上看了看,见元丰气色非差,却无性命之危,倒也松了一口气。
三个姑娘坐在议事阁里,看着马怀燕与风香亭。
苏喜问马怀燕,"是谁把元丰伤成这样的?段萧?"
马怀燕说,"不是段萧,是他的那个未婚妻。"
苏喜一愣,皱着眉头说,"段萧的未婚妻?"
马怀燕点头,"嗯。"
苏喜转头问苏颜,"七妹,你上次说段萧的未婚妻叫什么来着?"
苏颜道,"宋繁花,就是在四表哥的玉京阁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被四表哥送进了大牢,又与拿了父亲遗物的宋阳是亲叔侄关系的宋繁花。"
苏喜眯眯眼,说,"原来是她。"
苏颜道,"可不就是她,当初在苏府,倒没看出来她竟是个练家子。"
一直没说话的苏欢道,"我们看不出来,只说明她的武功远在我们之上。"
苏喜脸色一沉。
苏颜冷了冷脸。
苏欢问马怀燕,"她是如何伤的元叔?"
马怀燕把刚刚在外面迎战的情况说了,包括宋繁花能破他与元丰和风香亭三兵奇阵的事,苏喜、苏颜、苏欢听罢,纷纷惊住,苏喜惊道,"她能破你们三人的奇异阵法?"
马怀燕点头。
风香亭也点头。
苏颜摸摸下巴,稍顷,她抬起头来,冲苏喜道,"六姐,她既然有这能力,不妨把她提出来练练。"
苏喜慢慢反应过来苏颜说的是什么意思后,笑道,"你是说,让她陪三军练兵?"
苏颜笑道,"嗯。"
苏喜道,"主意不错。"她仰脸冲马怀燕说,"你去牢里把宋繁花提出来。"
马怀燕皱着眉头说,"六小姐,我们三军练速度和耐力都是用野猪的,从来没用过人。"
苏喜道,"有这么厉害的猎物,你们三军不应该感到热血沸腾吗?"见马怀燕还在踌躇,她眼一冷,"不会要了她的命的,她伤了元丰,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马怀燕终是什么都没再说,派人去提宋繁花。
风香亭站在一边,二话不多言。
苏欢说,"段萧既入了瓮,我去给表哥发信号。"
苏喜点头,"去吧,云淳也该要上路了。"
苏欢嗯一声,出去发信号。
云苏接到这封信号的时候,云淳已被逼至绝路,薛少阳虽然率了禁军固守皇宫,可云淳还是觉得皇宫不安全,是以,他带着温千叶去了皇陵。
为什么云淳要带着温千叶?
因为云淳知道,温千叶是段萧的人,只要把段萧的人抓在身边。自己就有活下去的路子。
至于柳纤纤,段萧猜错了。
柳纤纤没有去状元府,皇上已经不能再容纳她了,她能活下去的唯一一条路便是找云苏,不管云苏要不要她,她都要去九王府。
月离规劝了柳纤纤很多次,柳纤纤不听,月离只得随着她来了九王府。
云苏一直都没见她,直到收到三元湖来的信号信,彼此,十一月的冬季,京都已经很冷很冷了,云苏一身贵气的锦缎裘衣,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外面裹了一层寒风的天色,墨砚和弥月分别随着东西虎军出征了,留在他身边的,除了水英,便是倾心。
倾心自那天颜华山被柳绍齐大败之后,回苏府养了半月之久,等身体一恢复,她就被云苏召了来。
此刻,两个婢女站在云苏的后方,看着被云苏捏在手里的信章。
水英问,"王爷,是三元湖那边的信吗?"
云苏浅嗯一声。
倾心问。"信上说了什么?"
云苏淡淡一笑,把信往后一甩,倾心立刻伸手接住,接住后水英也凑了过来,两个丫环一齐将信从上到下看完了,看完后,倾心道,"段萧与宋繁花被抓了起来?"
云苏指尖伸出,摸向窗台上那一小盆在寒冬腊月里依旧翠嫩的似乎要滴出水一般的凤尾草,吕子纶说,把凤尾草养在窗台,看到这碧翠的叶子,心中的杀戮会减少,可他每每一摸上这滑嫩的似要滴出水一般的叶子,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宋繁花那张白皙洁嫩的脸,还有她那香气迷人的唇,柔软纤细的似一掌就能捏碎的身子,想着想着,那落在凤尾草叶子上的手就加大了力道,等云苏回过神的时候,那片叶子已被他揉成了糜烂状态,满叶的水都淌到了手上,他垂眸看着那流淌在指尖上的水汁,似乎看见了宋繁花被他压在身下软成一滩水的样子,他忽地一声沉笑,对水英吩咐,"去吕府找吕子纶再要一盆凤尾草来。"
水英虽然对云苏的这一吩咐感到很奇怪,但还是照做,应了一声就去了吕府。
云苏又对倾心吩咐,"去把林新竹叫来。"
倾心应是,下去叫人。
林新竹来到书房,冲他道,"王爷。"
云苏背手而站,目光落在那片被揉烂的叶子上面,浅声问,"柳纤纤还在王府门外?"
林新竹道,"在的,一直没走,她说王爷不见她,她就一直等着。"
云苏道,"把她带到容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