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以大众情人自诩,在女人中间无往不利的北冥三公子,这次吃瘪了。
北冥墨平静冷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神情,但是他瞥着北冥晏的眼神里,透露出活该的信息,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挑了挑眉,似是阴霾了一上午的心情,此刻竟然出奇地好。
“顾欢,出去准备会议要开的资料,一会交给我。”
顾欢怒了,“总裁,我在感冒中!”
他顿了顿,冷眸打量了一下她的素颜,“气色红润,看起来不错。”
“那是高温烧红的!”猪。她激动得都想抽他两丫子了,叫你丫没人性!
他又沉默了稍许,“去医务室扎个吊瓶。”
北冥氏大楼里,有着自己的医务室,以备员工不时之需。
顾欢这才熄了怒火,寻思着这厮还稍微有点儿人样。
于是点点头,转身走到门边,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又再飘过来——
“边吊边写报告。”
顾欢仰天长啸。
混蛋!
*
一小时后。
总裁办公室里,又静得令人不寒而栗。
北冥晏因为还有通告要赶,在一大群女职员的桃心目光中,风骚地走了。
北冥墨恢复了冰川一般的冷寂。
反观顾欢,窝在沙发里,瘫软得像只慵懒的小猫儿。
一只吊瓶架立在茶几旁,她的左手上贴着扎针。
巴掌大的小脸蛋上,细致的肌肤白里透红。烧得粉扑扑的脸颊,特别可爱。
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卷,垂眸盖住那灵动清透的黑色瞳仁。
右手执笔,咬着红艳的唇瓣,皱着小眉头,埋在膝盖里。
在她的记事簿上画画写写。
北冥墨扬起眸就看到这一幕,眼神晃然一黯,那张干净无暇的俏脸儿,仿佛撞入了他心底的某处,漾起一丝不可思议的动荡。
紧接着,他又睨到了被她总是东闪西藏的记事簿,
伟岸的身子站起来,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沙发旁。
然而这股突然降临的强冷空气,尽管无声无息,却还是冷不丁窜入顾欢的毛孔里,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一激灵。
仰起小兔子般迷蒙的眼,“呀……”
惊叫一声,她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记事簿给攢躲起来。
“你究竟在写什么?这么见不得人。”北冥墨眉头一皱,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做贼似的藏她的记事本。
顾欢干笑两声,将记事簿牢牢抱在怀里,“喔,就是练练字而已。”
她明摆着一副睁眼说瞎话的表情。
北冥墨狭长的眸子深深望了她一眼,想起她昨儿个请假条上扭七歪八的字体,认同地点点头,“你是该练练你的蚯蚓字。”
蚯蚓字?
顾欢鼓着腮帮子眨巴眨巴两眼,硬是忍气吞声下来,免得他一个不高兴又要问她在写什么。
胡乱地点点头,看了看表,“总裁,到点开会了呢,这是我准备好的开会文件。”
顾欢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卷宗夹。
北冥墨连看都没看,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稍后的会议,你也进来。”
“我?”她睁着圆咕噜的眼睛,“可是我又不懂。”
北冥氏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像她这种修为显然还不能领悟。
况且她也不打算领悟。
却没想到他一句话——
“那需不需要我‘指教指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