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
裴月。
裴月,别叫。
求你,爱我一次。
紧接着,离佣人最近的小辈走了两步,端过了一杯酒,遥遥看向了容婳。
此刻容婳走到了席峥临身边,也就是高堂之下。
她的身后也站着一个端着托盘的佣人。
接着小辈对她深深鞠了一躬,认真称呼道:“七婶婶好,祝七婶婶和七叔,幸福美满,共谐连理。”
言毕,执事马上就给容婳介绍了一下这小辈。
容婳也端起酒来,与小辈一同饮下。
很快,便是第二个。
席砚琛对那一切充耳不闻,他紧缩眉心,凝视裴月。
他的手心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胸口也忽然因焦虑而陷入窒息,他的眼神那么用力,发疯的想从裴月的微表情里,看透她的心意。
可惜。
凡人没这个能力。
“七婶婶好,祝您和七叔,早日两情相悦,共创席氏辉煌。”
“七婶婶好,祝您和七叔以后白首齐眉,鸳鸯比翼。”
“七婶婶好,祝您。。。。。。”
一句一句,就像魔咒,萦绕了在席砚琛的周围。
他明明静止的站立着,却觉得自己在晕眩。
终于,轮到裴月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裴月挺着胸站得笔直,视线低垂,看着走到她身边的佣人所端托盘里的酒,她安静又清纯,就像玉石雕琢的美人偶。
“愣着干嘛,端酒!”
突然,凌梅催促。
裴月神色未变,没动,没应。
“裴月!”
凌梅又训斥,并抬手朝她的背拍了一巴掌,“端啊!”
裴月的身子微微一晃,继而头缓缓看向了凌梅,薄唇张合,“不。”
登时,席砚琛一个激灵。
黯淡无光的眸子缀上了漆光。
“你说什么?”凌梅瞪起了眸子,“你是不想敬酒吗?”
“不想。”
裴月又转头,目光涣散,望着没人的地方,“我讨厌席骁,甚至恨他。”
“我不想替他办事,我不敬,也不叫。”
“不叫?”不远处的执事开了口,“裴月小姐,你现在还没和骁少爷解除婚约,你如果不叫,坏了规矩,可得受顿皮肉之苦了。”
裴月神色冷漠,微微抬了抬下巴,“不叫,打吧。”
这话一说,被保镖围着的男人眸子颤了颤,蒙上了一层薄雾。
谁料,执事并未请示席峥临,直接道,“唉,小姑娘家家,挨了鞭子得留疤呀,就是你以后和骁少爷把这个婚给退了,身上有了那么多疤痕,还能找得上下家儿吗?”
裴月没应,一双水眸变得凛洌深沉,气势冷冽坚决。
执事摇头,“大夫人,还是让孩子叫一声,嘴容易撬,鞭子可到底是不能挨的。”
音落,席砚琛的瞳眸扩大,凌梅笑了。
“来人,给我撬裴月的嘴!”
“就是撬光了她的牙,也得让她替骁儿把这礼数给完成了,否则人人都像她一样,这家里还有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