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慕沉川反驳的倒是快,嗯,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是那么喜欢开杠,“我……我才不怕他知道……”慕沉川趴下身子凑上前来,突然眉开眼笑的嘿嘿嘿,“我是……我怕他不敢!”
“这天底下会有谢非予不敢的事情?”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慢悠悠的取了一旁的茶盏小酌一口。
“啊……有道理,”慕沉川支着脑袋想了想,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个人天不怕地不怕,“那个男人要面子的很,哼哼……我就不给他面子咯,”她嘻嘻哈哈的凑上来,脸蛋又红又可人,一双眼睛朦胧的好像庄周梦中绽开的蝴蝶迷了一切,“那、那我就要他正大光明的……亲我一下!”她就戳着自个儿的酒窝。
一想到那个男人得放下脸面和身段亲一口她这安国侯府名不见经传的四小姐,嘿嘿,美滋滋。
还不得吓死他!
慕沉川觉得自己光想到谢非予会是什么表情的时候就能从梦里笑醒过来。
“……”谢非予被这口茶给噎住了,“就这要求。”他还当真想了一想。
“你也
觉得有意思吧?!”慕沉川摇头晃脑。
“亲哪儿?”谢非予推敲着长指倾斜就放下了茶盏。
“这儿这儿!”她指指自己的脸蛋,眉眼都笑的弯弯,到时候还要那谢非予大大方方,绝不能遮遮掩掩,非气死那朵高岭之花不可。
谢非予眼底还有几分戏谑,他把慕沉川拉倒跟前:“本王以为你这胆子多少该有些长进了。”这点要求值得暗自庆幸这么久?
可笑。
慕沉川“吓”了声,就看到他眼中如同星光深邃银河泛滥,那里头有着星辰璀璨,叫她一下就迷住了眼,然后才察觉到唇角温热的触觉,腰身已经被人死死的勒住,连手腕都掐的不得动弹,她眼睛瞪得老大,舌尖就吃痛。
他居然还咬了她一口。
有些血腥的味道浸透了舌尖和口腔同样萦绕着男人与身俱来的红梅凛冽和今夜春桃绽放的香气,慕沉川心头猛然一跳好像放出了什么冲动的猛兽,她眼眸眸光流转三分,张口不客气的回堵了上去,磕碰到男人的唇舌也毫不犹豫张口就咬。
嘶——这女人性子还真是有几分热辣,对他如此不客气也是少见,谢非予舌尖作痛,手下的力道更是不客气的摁了回去,慕沉川想要挣扎就被那男人压制的动弹不得,可那一双眼睛里呢,也没有委屈和求饶,嗯,有意思,这原本应亲昵的细吻能如同两头困兽之斗的,怕是全天下也只有这两人了。
慕沉川这全然上脑的酒意还未消,谢非予轻而易举就能品尝到那喜宴上的喧嚣和烈酒醇香,还有的或许是少女隐匿的胭脂好像渗透在肌肤和眸光中。
他这才满意极了的松开慕沉川,指尖在唇边微微一拭,眼神清澈也深沉如许,舌尖就在指腹上一扫而过,那动作看起来就好似深夜诡行的妖精在品尝人间雨露:“丹花配羽红,不赖。”这宫中珍品用另一种方式来汲取,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慕沉川一双眼就死死瞪着谢非予,样子跟见了鬼没什么区别,她或许压根就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这脑门上的热汗能发觉她醉的厉害,谁是谁都分不清楚。
谢非予笑了起来,难得一副浪荡王孙倜傥公子的风流样,只可惜慕沉川醒了酒就会忘的一干二净:“你我,算是扯平了。”他倚着春寒的狐裘,夜风从窗口溜进将他的长发吹拂,皇亲贵胄的姿态到底是保留得十分以魅惑人心。
上一回慕沉川借酒偷亲了谢非予一口他可没忘记,这次就借慕沉川宿醉讨回来,好像也不错。
慕沉川的眼神就变得迷惑不解更是恍然,好像在绞尽脑汁的想要理清楚跟前这人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爬起身脚下不稳,马车一个晃荡,“咚”的,整个人就跌进了谢非予怀里。
小姑娘就突地脸红了起来,有那么一点可爱,眼睛朝着谢非予眨呀眨的,这呆呆愣愣的样子倒让谢非予的心情更上一层楼,“哐当哐当”,马车行驶的小路不算平稳,流苏坠在车帘子上都颠簸纷纷,只见慕沉川脑袋一低,两只小手啪嗒一下抱住了谢非予的腰身,然后脑袋可劲儿就往他怀里蹭了进去,就跟个小猫儿找到了合适的窝似的——马车咚的歪了一下,一旁原本堆叠起来的《王侯二三事》哗啦啦的就倒了满地,那小姑娘眉头紧跟一蹙,双颊透红,连嘴角都泯了起来——这情况似曾相似,谢非予原本还有着两分嘲弄享受的脸色也瞬间变了,一把揪住那小东西的后领就脱口而出。
“慕沉川,你敢……!”
“呕——”
敢不敢,喝醉的人哪里分得清,谢家王爷怒气冲天的声音八成又该响彻云霄了,很好,长夜漫漫谁也无心睡眠。
“扑棱棱”马车溜烟而过,惊飞了一旁树梢的雀鸟,奇怪的鸟鸣充斥在深夜的氛围中,小豆子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这扰了它们清净的宝马七香车大咧咧的穿越过街头而去。
然,慕沉川的酒从来都是断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