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予看着这会迷醉迷醉的慕沉川。
“你若是真有些不甘,就该在夏月上让那些王孙公子,皇亲国戚好好的睁开眼睛瞧一瞧。”谢非予随口而言,不过是无心,慕沉川醒了酒自然会忘记,当然,老实说,谢非予并没多少指望慕沉川能干出什么“大事业”来叫皇帝陛下侧目。
这小东西,懒得很,能拖则拖还有一大堆的说辞,把人哄的是团团转。
谢非予觉得自个儿对慕沉川的了解都快知根知底了。
谁知道慕沉川翻了个白眼就“嘁”了声,又不屑又高傲的样子哼唧:“本小姐才不稀罕九五之尊的……劳什子封赏呢!”能有什么好处?金银珠宝、万贯家财?她还真没多大的兴趣,至于她区区一介女流也当不了什么大官,再说了她这懒散的性子,要她一天到晚行端坐正去办公务,拜托拜托,饶了她。
不错,谢非予点点头,虽然喝醉了酒但是对自我的认知还是正确的。
“那这么拼命又为什么?”谢非予当初说到给慕沉川一个夏月名额也不过是随性起了玩闹性子,明知这小姑娘不会有所作为,所以给她出点儿难题。
既然慕沉川对九五之尊的封赏都不看在眼中,又为何要应下这比试的名额呢?
谢非予垂目就看到了那因为马车颠簸“骨碌骨碌”从慕沉川袖子里滚出来的酉金镶碧玉,马车帘后洒将进来的月光余晖将玉石照的明晰透彻,无比动人。
谢非予莫名错愕了下就分了神。
慕沉川伸手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好似不想让周围的人听到,她还疑神疑鬼的四下里左右环顾,双手就一把搂住了谢非予的脖子想要拉近一些距离,毕竟这可是个“秘密”。
谢非予挑了下眉好心在慕沉川的腰身上托了一把,慕沉川一笑就跌进那男人的怀里了,她就着谢非予的耳朵,咬着唇角斟酌了半天,虽然眼睛睁不大可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这话语就呼之欲出。
“不告诉……你!”嘿嘿嘿,慕沉川还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呵!
谢非予眼神一凛,一双手就按住了她的背后,这混账慕沉川,倒是装模作样的,竟敢将玩笑开到他谢非予的头上,胆子很大,喝醉了胆子更大——毫无后知后觉的认错感。
谢非予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究竟是不是有些恼羞成怒,毕竟这天下大约还没人敢如此当着他的面戏弄这谢家王爷,他齿尖轻轻一摩挲反倒是“哈——”的大笑了出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笑是对慕沉川还是对自己他懒得追究。
想他堂堂北魏贤王,无人敢对自己置喙放肆,竟然如今,对着一个醉了酒的小姑娘,觉得——无可奈何。
实在是可笑。
对付现在的慕沉川,你若是吓唬她,很显然,她能立马给你哭个水漫金山,上一次就是很好的验证,实在是惹得谢非予有多恼怒。
所以谢非予也学乖了,慕沉川嘻嘻哈哈的,这男人也不计较,反是松开了手,落落拓拓的倾身半躺,支着脑袋就懒懒一笑:“你是为了谢非予。”他大咧咧的就将“答案”公之于众。
慕沉川眼睛一瞪就抿着嘴:“咦,你怎么知道!”她很震惊。
看吧,这小姑娘喝醉了套话十分容易。
“不如你先告诉本王,和他的赌?”嗯,男人这叫挖陷阱,一步一个坑,一点一点诱敌深入。
当时慕沉川说,如果有机会夺得夏月的名头,那么也同样要谢非予答应她一个要求。
谢非予对这点倒是有些好奇,诚然,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谢非予办不到的,可偏偏慕沉川这样一个看起来花样百出的人会开口,就有些惹起他的兴致了。
慕沉川的眼睛在谢非予脸上逗留来去,有疑惑有踌躇,转而一屁股扭过身去:“才不告诉你!”她信誓旦旦。
“你怕他知道?”所以言辞闪烁不敢正面回答。
“当然不是!”慕沉川反驳的倒是快,嗯,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是那么喜欢开杠,“我……我才不怕他知道……”慕沉川趴下身子凑上前来,突然眉开眼笑的嘿嘿嘿,“我是……我怕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