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抓住谢非予袍尾的人现在另一手已经死死扒拉住他的腰身。
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被这几个人都当成了空气的无视,非要做出一点儿存在感来的错觉。
大佛爷伸手提溜过人就把那小东西从身后拉出来,喝醉还有理了?他稍稍一用力就抽走了慕沉川手中拽着的袍子,慕沉川呢,跟吃了个错愕一样连忙又抓回了怀里,好像什么属于自己的小玩意被人给活生生抢走了似的。
那眉头紧蹙的表情还生动的叫人都心疼。
谢非予啧了声,一丁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又一手扯掉了袍子,慕沉川依样画葫芦啊,这回是噘着嘴不乐意极了的又重新抱了回来。
“这小东西这么黏你?”傅长栖对两人莫名其妙的“互动”简直都吃了个惊,他蹲下身来,带着兴致的直瞅她,慕沉川的眼睛迷醉迷醉的,看着傅长栖还撇过脑袋鼓起脸。
“她喝醉了。”谢非予揉了揉有些作痛的额头,带着这个小东西就没少出状况。
偏偏,心里明知道是个麻烦精却还总是莫名想看她的……他想了想,姑且算是想看这家伙“出糗”的样子把,那绝对能让谢非予心情更上一层楼。
傅长栖的兴致就更是大了:“今儿个慕依琴大婚,她就这么开心?”一来就喝醉,瞧他傅长栖虽说酒没喝够呢,谢非予早就意兴阑珊,可不是,慕家人怎么对待慕沉川的,傅长栖也是一清二楚,慕依琴的婚礼对慕沉川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怎么小姑娘还乐得开心喝了个酩酊大醉。
“傅大人对女人的研究向来是停不下手。”容则在傅长栖身后冷言冷语的,对着傅长栖那副八卦又风流的样子就是一个厌恶的白眼,这男人对女人的兴趣永远能大于其他一切。
“啧,”傅长栖摇头,满脸都写着“容大人你不懂”的表情,“我看,这小丫头不对劲啊……”他对着谢非予就嘿嘿的笑,“你瞧瞧她看我这眼神,哎哟,跟看情敌没两样,喂王爷,我瞧着这小姑娘是把你当成自个儿的所有物了。”傅长栖大咧咧的,在谢非予面前可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他这辈子最想看的,大概就是看这男人什么时候会吃瘪。
可别说慕沉川这好像闹小脾气的眼神,活像他傅长栖和容则霸占了谢非予的时间和青睐似的,小丫头你这表现也太明显了吧?
谢非予听到了那口没遮拦的话眼睛一眯,傅长栖连忙捂住嘴,大佛爷回头一个眼神示意,蓝衫就心领神会的拽了慕沉川的后领子把小姑娘给扯去了一边免得碍了他家主子跟几位大人谈正事。
这下该老实了吧。
傅长栖悻悻然的耸着肩只好继续上一个话题:“严将军不开口,我看兵部这次也不敢出主意,指不定要我枢密院来出面。”傅长栖原本挑着眉还偷偷看着被蓝衫拽在一边的慕沉川那连串的动静忍俊不禁,猛得,他一咳,“咳咳,噗——”没忍住,很抱歉。
谢非予侧目一看,眉头更是紧。
这不,那慕沉川一到蓝衫手里,依样画葫芦啊,“啪嗒”一下就抱住了蓝衫的腰身,对,没错,这女人喝醉了以后,确实见谁都是又搂又抱的。
这是个老习惯。
蓝衫眼角都抽了,任是他一个自认功夫不差身手矫健的大男人被这小姑娘跟个八爪鱼一样黏在身上死不撒手。
慕小姐,借刀杀人不是这么使的好吗,蓝衫欲哭无泪,瞧瞧自家王爷的脸色好像都变了。
谢非予金红艳丽的衣裳抖落月光疏影,他一伸手,修长的指尖有着细腻漂亮的弧度:“过来。”声音清清雅雅,就这身后那一簇绽放的桃花和月光如水,男人的红衣就出落的无比妖艳。
话当然是对着慕沉川说的。
慕沉川眼睛眨巴眨巴的不吭声就乖乖扑过去抱住谢非予的腰身衣袍子不撒手了,这会谢非予倒是没不耐烦,反由着她,跟放弃了挣扎一样。
傅长栖是看的瞠目结舌,这简直就跟谢非予养的小乖猫一样,不对啊,慕沉川这女人就算是猫也绝对不是什么乖巧可人的,她是那种一个字眼就能把你讽刺的针尾见血的——对,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妇人心。
傅长栖对这个女人实在是不敢恭维,消受不起还不想多招惹,自家的云胡就可爱多了,温温柔柔趴在身上那就是软玉温香抱满怀,当初他一回城就从云胡口中得知了霞山上的事情经过,那女人还眼泪汪汪的,说是如果直接把慕小姐带走,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慕涵瑶死了,莺歌死了,慕沉川遍体鳞伤被关牢狱。
云胡的眼泪都叫傅长栖觉得是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