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予就松
开了手:“那就好好记着。”大爷笑的一脸坦荡荡,掀开了车帘就下了马车去。
倒是慕沉川被这恶劣的家伙捉弄的全身都好像不自在的滚烫滚烫,临到头那佛爷拍拍屁股走人丢下她一个人摸不着头脑还浮想联翩,那男人收放自如的心性还真是叫人有些肝火旺盛,仿佛戏弄这小姑娘就尝了什么甜头似的,慕沉川一咕噜爬起来还不忘偷偷给那大爷比个中指,可她一跳下马车就不由愣了。
这儿不是贤王府,倒像是个空置的近郊大宅。
白墙黑瓦,屋檐玉兽,凌花纹的木窗开的刚好,上有藤蔓三尺遮掩斑驳。
暗红的大门已然开启,似乎正在等待主人的到来。
门上匾额,上书三字。
叶朴轩。
“这是哪儿?”慕沉川眉眼被阳光闪着,那乌黑的匾额鎏金字体,虽然不住人却没有半点尘埃,看来是有人固定的在清扫。
谢非予站在门中,那一身的金红衬着两旁暗色:“前几年旧友商贾所赠,只是本王不喜风格,”他没再多看,已经迈步进了大门,“送你了。”
慕沉川心头咯噔一下,送她?
小姑娘仰起头看着脑门子顶上的那三个大字。
叶朴轩。
朴,是一种双手使用的窄长且有短把的刀子,兵刃武器,不过当如是。
若慕沉川注定为刀为剑,就应该让他们看看,能有多锋利。
小姑娘心底里突的就笑了开来,这说明,贤王大爷认可了她的小能耐?
可是瞧瞧这人啊,送女人就和送衣服一样,这会呢,送宅子也跟送衣服一样,看似心底里为着你着想了几分,就是不舍得半点表现。
慕沉川当然欣喜,所以她不拒绝,连忙小跑着追上那大爷:“多谢王爷,给臣女一个容身之所。”她也不点破说破。
青灰色的石砖直通厅堂,两旁草木深深不觉得落败反而增添升级,大雪早被清扫干净,梅花在不远处绽放的幽香都能氤氲整个宅子。
慕沉川没少惊叹,这地儿简直跟安国侯府一般大小,不,说不定比那侯爷府还要占地大,慕沉川这么一想,心底里就有些虚了--贤王大爷突然好心送了这么大一个宅子来“金屋藏娇”,该不会是给她又支了什么小道道的困难险阻?
心虚,心虚的不行。
“王爷,”慕沉川呵呵的干笑了声,“这宅子看起来忒大……您……”这不,她话还没说完,跟在身后的蓝衫已经开了口。
“叶朴轩主客一十一间,次客二十五间,草木四园分梅兰竹菊以长湖贯通,建筑者可谓别出心裁。”必然的,讨好贤王大爷,普通货色能看得上?
慕沉川心头一捂,更是虚。
“臣女真是怕住不习惯……”她嘀嘀咕咕的跟在后头。
谢非予听到了,脚步“踏”的一停顿:“本王的封赏你不稀罕,可要向圣上讨一个?”他这话说的不愠不火还慢悠悠的,可话头跟刀锋似的从慕沉川脖子上一刮。
不敢不敢,慕沉川连忙吐舌头。
这次她在解救曹大人和史中的份上也是误打误撞出了不少的力,若不是那天晚上蓝衫将她救下,也不知道这朝廷里还要增添多少的新仇旧恨了。
这些事当然不能上报给九五之尊听,可这情义就算是谢非予替皇帝陛下隆恩的封赏--救下慕沉川给予安居之所。
慕沉川舔了舔唇角,一无所有之间又仿佛什么都获得了馈赠,可这一切说的好听了是来自于谢非予,说的不好听了,只要改天这位大爷一个不高兴拿慕沉川开了刷那真是什么都不用顾忌,毕竟慕沉川的一切似乎都尽在谢非予之手。
慕沉川心里头多少生出了几分毫无安全感,就好像你看你自个儿的“底牌”都明晃晃的暴露在对方的面前:“这么大的情分,怕总是惹得臣女想要偿还。”对对对,就是那句肝脑涂地,慕沉川不敢托大,她总觉得,谢非予恐怕就等着她慕沉川投怀送抱,不不不,是赴汤蹈火。
这男人对若即若离和欲擒故纵的分寸掌控,着实叫人兴叹却又无能为力的只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