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家奴发现了她腕上的伤口,一双手就直掐在腕口,慕沉川额头冷汗“唰”的冒了出来,力道一松,“哐当”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连同整个人的力道好似被这痛楚给卸了下去,身子一软就被按在地上。
她着实是没有力气了。
家奴一脚把匕首踢的老远就怕这小姑娘再来点出其不意的动作。
慕涵瑶看到慕沉川的不对劲了,她抓起慕沉川软绵绵的手腕就看到包扎过的纱布:“呀,你受伤了?”她想到这里眼角眉梢都充满了嗜血的兴奋感,抬手将那簪子尖“撕拉”一下割过了纱布,血印子瞬间就渗透了出来,她看着慕沉川突然变的煞白的脸,反而发笑,“依琴姐姐说的对,你这个小蹄子不给点教训就桀骜难驯,她说,对付你这样的,一定要折了你的翅膀,让你这辈子都休想振翅高飞,你才会学乖。”
小黄莺的仰仗不过是飞禽,那么,如果这只黄莺一辈子都不再是黄莺了呢。
慕涵瑶说话的口吻简直令人全身汗毛倒竖,三九的冷夜慕沉川额头却冒着豆大的汗珠,整个背脊上的冷汗都要把衣服打湿,慕涵瑶可不会跟她客气,扣住那小手腕死死掐紧,看着血流如注竟觉得无比快意!
小贱人要是死在自己的手上,那才叫过瘾!
“慕依琴……”慕沉川的牙齿都在打颤,慕涵瑶对她痛下杀手很显然全是慕依琴怂恿的!
哪个女人愚笨,哪个女人聪慧,慕依琴黄雀在后,笑的森冷惋惜。
“二姐就是二姐,她是那个将一切看的明明白白的人。”慕涵瑶对慕依琴可谓言听计从也同样的心生敬畏,不管顾夫人是否对慕依琴视如己出,倒是慕涵瑶竟似要将那个女人当成自己的亲姐一样的侍奉。
笑,简直可笑!
慕沉川的唇角都发了白,她说不出话了,任何字句出口都化成乌有,冷风山头温热的伤口,空气都在拼命的往血肉里钻,好像有什么游蛇冲进血脉之中。
“不说话了?你这张嘴总算说不了话了,”慕涵瑶满意的很,折磨慕沉川是人生中独一无二的快事,从前的慕沉川好似一只委曲求全的兔子,再多的欺凌都已经没有了快意,如今蜕变一新的慕沉川似乎激发了这个女人的恶劣因子,“二姐姐说你和以前不同了,但是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差别。”
一样无耻,一样无能为力。
就好像那些年被踩在脚底下哭喊求饶不的女人一模一样。
比如沈婉。
而现在的慕沉川呢,不也一样要被她慕涵瑶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
这凛冽的夜风刮的真是好,慕涵瑶站起身,她嫌弃的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一脚就踩在慕沉川的背上,可别叫这些烂泥巴脏了自己的鞋履。
“你们几个,”慕涵瑶用眼神示意着那些家奴,“去,把沈婉那个贱人的墓挖了。”她满不在意的就好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慕沉川闷哼了声。
慕涵瑶听到了,使劲在自己的脚上压了力道。
“三、三小姐……”有家奴张了张口,“那是……那是沈夫人的墓啊。”
“沈夫人?”慕涵瑶哈哈大笑,她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那家奴脸上,“她沈婉也配称为夫人?本小姐就是要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是怎么苟延残喘的!”她恶狠狠在慕沉川脊背上施加力道。
贱如尘埃,不过慕沉川。
家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挖一个死人的坟墓--首先忌讳,二来死者为大,再怎么说也是安国侯的妾室。
慕涵瑶看到他们面面相觑,她抬手把金簪掷在地上,脸色瞬间就变了:“一群狗奴才,这点就没胆子了?今儿个谁不动手,我要他全家老小明天就消失在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