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认知真是不妙,太不妙了。
慕沉川深深吸了口气,赶紧从谢非予身上爬起来,瞧那佛爷和颜悦色,月光恰巧落在他眉睫,慕沉川噎了口气,嗯,大佛爷衣冠不整好像被人给欺凌了的样子着实叫人想上下其手。
“你也就这点能耐。”谢非予嗤了声,仿佛是等着那小东西自个儿送上门却没料到倒戈的这么快。
慕沉川这会儿呢,鼻子一塞鼻尖就通红通红的,她抓住谢非予的长袖就要去擦鼻涕,眼色好,连忙松手用自己的袖子胡乱一抹。
可这一动身就发现了,那佛爷的手也不知何时就按在了慕沉川的腰身,鼻涕才擦了一半,慕沉川一个吃力就“噗通”又跌回那大爷身上了,这下可好,还死死按着那小东西没叫她再爬起身半寸。
慕沉川眼角一抽,开玩笑呢,这佛爷不是应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这力道突然就能这么轻松的制住她了,竟是叫慕沉川半分反抗都没挣扎起来--很好很好,慕沉川脑子转的飞快,她立马就明白自个儿刚才装13-装过头了--“王爷王爷,臣女错了臣女错了,”慕沉川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讨饶,“臣女绝对不会也不敢再肖想您,那什么《王侯二三事》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臣女半个不字也不说,您看好不好。”谄媚!
“还有呢?”谢非予慵慵懒懒,只觉得慕沉川这讨饶都变得有意思两分。
“还有?”慕沉川脸烧的跟红炭一样,鼻子反而一通,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有……还有……”还有什么呀,王爷您给臣女一点提示好不好?
谢非予挑了挑眉:“本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大街上。”
对,那次慕沉川替这王爷挡了箭,死的不明不白。
慕沉川一个激灵就反应过来了:“大爷我下次再也不自以为是救您了还不成么?”这话她说过两次,再救这拽的二五八万的王爷她慕沉川就是小狗。
谢非予听到了,突然手下力道一紧,“要死要死要死,”慕沉川觉得自己的腰身都要被这谢非予给揉到了身体里了,她立马改口,“救救救,王爷有难,慕沉川义不容辞,刀山火海我也绝不犹豫!”
什么是舍身成仁,她慕沉川就是舍身成仁。
谢非予勉勉强强哼了声稍微放松了两分力道:“九五之尊道是你倾慕本王。”所以才惹出了那么多的事,谁人不知呢,慕家四小姐为了救谢家王爷可是连命都不要的,吃瓜群众都看的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倾慕人上人的下场。
“不敢不敢!”慕沉川夭寿一声连忙摆手,看看那些爱慕人上人的小姑娘的下场,就说清和公主吧,惨不忍睹。
“嗯?”谢非予眼睛一眯,不满的神色就附上了脸颊。
夭寿,今儿个都是什么事,慕沉川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陛下明察秋毫,臣女倾慕王爷,倾慕的不得了!”
用眼神逼良为娼,谢家大爷很有一手。
妥妥儿的!
可谢非予无谓你的真心实意,他得到自己想听的话,自个儿舒心了就好,别人的想法那留着别人自己揣摩就行了。
“很好。”大爷没别的要求,“继续你的倾慕就行了。”他大咧咧的,大概从别人口中听到爱意满满也已经习以为常,你们这些芸芸众生只要继续抬头仰慕他大爷的万丈荣光就可以了--谢非予满满意意松开手,慕沉川咕噜一下就从男人身上滚了下来,这腰就跟被人锤了千八百下似的要断去,一整张脸就跟个烧透了的龙虾一样,她第一次发现谢家这大佛爷虽然恶劣,但是恶劣到这么……古怪又小家子气的,实在是--可爱。
慕沉川虽然刚才还假惺惺在讨饶,这会突地又忍不住要笑起来,谢非予还有这样乖张任性的一面实在叫慕沉川大跌眼镜。
谢非予从椅子上直起身,他咳了声,慕沉川连忙住口了。
笑话谁也不能笑话谢家这位大爷。
这是真理。
不过这也叫慕沉川突然想起还有那么一件重要的事儿--皇帝陛下的赐婚还摆在那呢,她嬉皮笑脸的伺候在一边:“王爷看在臣女这么爱慕您的份上……”快给老娘来点行动表示啊!
“有话直说。”他眉目一瞥,心里知道这慕沉川的小九九偏偏懒得给你挑明还要你自个儿硬着头皮上。
慕沉川就呵呵的笑:“王爷您送女人就跟送衣服似的。”她心里就是有那么点小纠结,说抱怨不敢,谢家王爷没义务替她去摆平这门婚事,但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呀。
谢非予的长指触碰了下温热茶盏,他端起来轻轻呷了口:“本王可不记得。”
他有这么干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