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画馆。
秦烟站在画馆门口,抬眸朝店铺中看了看,只见店铺中只有一位老者正在画着什么,并没有其他人。
见状,秦烟缓步走了进去。
店老板瞧见有人进来了,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站直身,微笑着问道,“这位姑娘,可要画些什么?或者你是想要买画的。”
秦烟已经将墙壁上挂着的画,都看了一遍。
画工精湛,尤其是人物画像,格外精致好看,倒是非常符合她的要求。
秦烟一脸淡漠地开口,“老板,我需要你按照我的样子,画一幅姑娘的画像。”
额。
老画者闻言,一时惊讶,他倒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顾客,而且还是这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正当老板犹豫不决的时候,秦烟直接从袖口中取出了荷包,这还是她从秦家带出来的。
两片金叶子,直接搁置在了店铺老板的跟前。
秦烟笑道,“老板,是这样的,我妹妹呢,和我是同胞,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要比我精致一些,她年纪大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人愿意和她成亲,所以我就想着一定要将她嫁出去,画个美人图什么的,广为宣传,说不定就立马有人看中我的妹妹了。”
随口编谎言,秦烟倒是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店老板完全信了秦烟说的话,他连忙点头,“可以的,那姑娘,准备什么时候要呢?”
秦烟一听,应道,“明日午时,如果你全部画完了之后,还请你派人发出去,逢人就发,另外顺便告诉他们,我们是城西秦家的姑娘,最近才回来的。这两枚金叶子只是定金,等所有的事情都办成了之后,我会另外来付三枚金叶子。”
金叶子在大夏,那可是格外值钱的。
店老板见秦烟这般大气,笑得简直合不拢嘴,“您放心,就算熬夜,我们也会将你的画画完,并且让你的妹纸能够早日嫁出去。不过你的妹妹长得这般好看,怎么一直不嫁人?”
秦烟笑,“大概是一直在外地,不曾回我们幽城,所以没有人知道吧。先这样说了,老板,辛苦你了。还有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千万要保密,不然提前泄露出去了的话,我妹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候就不会愿意听我的话了。”
闻言,店老板连忙点头,一本正经地开口应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一听,秦烟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在经过门口方向的时候,秦烟一眼就瞧见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正是那陆家死去的姑娘陆沉沉。
秦烟一时皱眉,连忙指着画像问店老板,“老板,这位姑娘的画像,是什么时候画的?”
老板闻言,走近,认真看了看画像之后,很是惋惜地开口,“这位是陆家姑娘,就是昨日发现被害死的姑娘。这画像应当是上个月她来这里画的,画像总共画了两幅,她说可以留着一副在我们店里,供我们给顾客欣赏。心地善良的姑娘啊,为什么会结局那么惨。也不知道那县衙能不能快点将凶手捉拿归案。”
秦烟闻言,心里思虑着什么。
所以每一位被杀害的姑娘,都曾经画过画像,有的画像被带回家珍藏了,有的画像挂在了画馆门口。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凶手曾经也和她一样,走在街道上,穿行在各家画馆,只为寻找着作案目标?
“谢谢了。”秦烟满腹心事的离开画馆。
因为想着事情,她不禁低着头,可却丝毫没有头绪。
只能说这次遇到的凶手,实在是太过狡猾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只能依据犯罪心理去会一会凶手。
路过一处转角,秦烟的手臂猛地被人从左侧方向一拉。
猛然回头,秦烟正准备反抗与人打架时,却瞧见了顾严辞的脸。
眼神中原本的惊慌失措,缓缓消失。
秦烟跟着顾严辞走进小巷,皱着眉开口,“你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很容易让心脏不好的人直接猝死的。要不是我身体还算健壮,我担心自己现在已经倒下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不吐槽了,顾严辞已经不止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可为什么她都已经吐槽了,顾严辞还能够一脸淡定,好像完全不在意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似的?
唔,和顾严辞沟通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王爷?”秦烟见顾严辞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道自己难道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王爷不成?问题是她想来想去,都没有反应过来啊,她好像没有得罪顾严辞吧?
顾严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烟身上,与秦烟的目光相对,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了拽住秦烟的手,他清冷出声,“你一个人来画馆做什么?”
闻言,秦烟轻笑,“王爷你那么聪明,你倒是猜猜看我来做什么啊。”
就算秦烟不说,顾严辞也已经猜出来了。他之所以会愠怒,不过是心里烦躁,烦躁为什么秦烟要私自行动,要是遇上了凶手的话,那该如何?
不过这些话,顾严辞并没有说出口,而是藏在心里。
“你想要叫画馆老板画像,帮着你到处散播,好为三日后的事情造势。”顾严辞简单的一句话将秦烟的心事全都概括了。
秦烟唇角微微上扬,她虽然有时候很烦躁顾严辞的冷漠,但是很多时候,她还是愿意和顾严辞打交道的,毕竟顾严辞是真的聪明,能够和她思想上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点头,秦烟应道,“是,三日后,全城的人都会知道城西的秦家有位姑娘要出嫁,到时候王爷,我的小命就交在你的手上了,你可要保住我。”
顾严辞闻言,心生疑惑,“你想要假扮新娘?然后呢,谁来假扮新郎?”
额。
空气中仿佛飞过了一百只黑色乌鸦般尴尬。
秦烟当真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突然被顾严辞问出口,她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秦烟没有开口,顾严辞也没有说话,俩人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