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巍峨的黑色山脉,近处有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
薄雾弄烟,揽尽了天上的月光。
影影绰绰的曼珠沙华开得妖艳,摇碎的花瓣落在我的背脊上,有点痒。
他偏爱这样仿佛擭取猎物一般的姿势,不管我是仰望、还是匍匐,他都君临倨傲的看着我。
每一寸骨骼血肉在他手下颤抖,都能带来他一丝得意又亲昵的笑意。
散乱的发丝和打开的身体,如同在他手心绽放的花。
他现在懂得在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恩赐一般安抚,其实……也没有那么漫长难耐。
当渴望与爱意化为一体,只会觉得分分秒秒都不想分开,恨不能融在一起,丝丝缕缕纠缠,不再分彼此。
他把我抱起来,就着相连的姿势坐在腿上,这样的姿势很羞耻,但也能很好的拥抱。
“……真软。”他轻笑着捏了捏我的后腰,抬手摘掉我头发上沾着的花瓣。
我攀附着他的肩膀,头耷拉在他耳边,喘着气挑衅的回了一句:“嗯……真硬……又冷又硬,一点也不可爱。”
他闷笑了两声:“这算是挑衅么?”
我抬起头看向他,这一片火红如海的彼岸花,带着特有的神秘与华丽,在夜色和薄雾中缥缈如仙境。
我刚动一动,就被他警告似的掐住了腰,不让我移动分毫。
“别咬……不然就继续?”他噬咬着胸前,那些泌出滴落的液体让我无法直视。
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秘密,全部被剖白。
“仙家尊神也过七夕吗?”我靠在他肩上问。
“……这是人世的传说,每个仙家与人的故事都大同小异,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一个仙家思凡下界托生为人、或者被贬下凡间吗?”
“为什么?”
他轻笑:“因为阴阳二炁才能孕化啊,有了神之子,老头儿们也没法子了,考验一下心志是否坚定,然后做顺水人情罢了。”
“……那么,现在也是在考验我?”
“或许吧,磨其体肤苦其心志,无非是这两种方式……所以啊,你要意志坚定,别再怀疑我说过的话。”他轻咬一下我的颈侧。
“那你也要——”也要适当的解释一下,好打消我的顾虑吧?
“嘘……有力气了?那就继续。”他笑着堵住我的嘴。
……好好好,你是尊神你说了算。
狂乱的痴缠也是一种交流方式,他会身体力行的告诉我什么叫不容置疑。
不许胡思乱想、不许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甚至不许抗拒这焚身蚀骨的业火。
结束时候,我身上都湿了……细密密的一层薄汗,比雾气沾湿的花瓣还要湿润。
他抬手细细的安抚身体剧烈的反应,用舌尖舔过湿润的眼尾。
“……不离不弃,携手同归也是仙家求不得的事情,活得越久、越是无聊。”他轻笑着蹭了蹭我的额角。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我心软得不行,抬手揽住他的腰,闷闷的说道:“我也不想与你分离啊……但是好难啊,就算严守戒律、每日早晚功课、晨昏念诵,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
他勾唇一笑,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眉心:“自有机缘,你已经皈依青华长乐界的山门,会有步步生莲的那一天,不用着急。”
我撇撇嘴:“机缘机缘……那鬼公主也说我是她的机缘呢!”
江君尧眯着眼,冷笑一声道:“或许是生的机缘、或许是灭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