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琴并不乐意。
情急之下,苏云锦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人设,也忘记了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竟是越粗代跑的冒出一句:“好啊——”
秦琴抬起头,似笑非笑,直视苏云锦:“您这是代替皇上答应了么?”
苏云锦吓一跳,才反应过来自己落了秦琴的坑,忙委委屈屈的看向三个贵人:“皇上,娘娘,七殿下,云锦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知道云锦为人的……”
可是辩解得已经迟了,顺武帝和继后那表情,一言难尽。
蒙瑜见势头不对,忙替她找补:“父皇,云锦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到能够吃到和父皇一样口味的东西,太开心了。云锦姐姐真是一个善良又柔软的人呢!”
柔软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苏云锦,湿漉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秦琴:“……”
这滤镜,厚得能做城墙啊。
城墙拐角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他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想要,她还没答应呢。
就算抬了顺武帝出来,就行么?
想到关键人物,秦琴抬起头,偷偷地观察顺武帝。自从她刚才款款摆了一番道理,她就不信,以顺武帝那好大喜功爱面子的为人,会听不进去。
那可是很可能会在留下坏名声的哦——
前面在闹,顺武帝倒是隐匿其后,良久不语。既然如此,那她就推他一把呗。秦琴下了决心,从地上起身,冲着顺武帝褔了褔身,道:“皇上。士可杀不可辱。”
转过身来,捧起那小十斤重的炖鸡砂煲,往地上狠狠一摔。
伴随着一声巨响,砂煲四分五裂,汤汁四处飞溅!
继后和苏云锦尖叫起来,宫女们纷纷护着俩人。秦琴抄起一块瓦片,往自己手腕子上一搭,说:“皇上,言官就在外面。您还坚决要我做饭给这几位吃吗?”
“我是臣妇,不是家奴!”
金帐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书生,一手抱着卷宗一手拿着毛笔,明明吓得两腿发抖了,双眼却是冒着兴奋的光。ap。zx。r
——文死谏,武死战!
言官能够为记录皇帝言行而死,是要上族谱配享香火的!
顺武帝面沉如水,直勾勾盯着秦琴:“是你——把他叫来的?”
秦琴沉着地说:“是。”
来这里之前,她留意到七皇子的帐前少了好些护卫——这就够了,这就足够秦琴多生一个心眼。更何况最近她日日为顺武帝做饭,早就逾越了臣子妇人的身份规制。言官正跟盯着臭肉的苍蝇似的,盯着她呢。
这不就,一请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