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就停下了脚步,小镜糕也不香了。定了定神,还是转向家里的方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我起嫌隙啊。”
男人黑水晶般的眸子底下闪过一抹光芒:“为什么呢?”
秦琴道:“这不是明摆着么,那日你自己在帐子里说了的。”
她以为她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某人装糊涂:“说什么?”
——“阿湛,你不觉得我很能闯祸?”
——“我不这么觉得。”
——“为什么呢?今天你可是……”
——“我从来都不会这么觉得。”
那日在帐子里,他明明是这么说的,然后她就睡过去了,睡得特别香。
被人无条件地信任着的感觉,就是这么好啊。
秦琴脸色一沉,难掩失望;“你都忘记了啦?”
她眼里的星星黯淡了下去,明湛才发觉自己玩笑开过分了,刮了刮她鼻子:“行了,确实是这样,我的傻丫真聪明。”
“你才是我的男人啊!”秦琴要宣誓主权了!
打闹了一会儿,以秦琴完败告终。
理了理因玩闹被弄乱的头发,她正色道:“开玩笑归开玩笑……别以为我不懂。皇上不是要捉奸,皇后也不是要捉奸。他们要看的,是到底多少大臣站在自己这边啊。”
明湛的眸子底下闪过一抹光亮,闪了闪。
秦琴道:“最近京城里,不少人在动了吧?冯晓被放了巡盐……黎尚书西山演兵去了……还有严、王、陈各位大人,都授了实职。反倒是皇后的母家姜氏,科考结束,就免了学正一职,另授了博贤侯爵的虚衔。名头更好听了,也仍旧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然而手头没有了实权了。”
“皇上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才解了皇后的禁足吧。还有苏家,苏首辅地位超然,岿然不动。但苏复却跟太子越发走得近了……”
“够了!”明湛忽地一声,喝止了秦琴。他脸上看不透情绪,“你明白,那真好……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倒是不必全说出来了。”
秦琴垂下眼睛,也不生气,只道:“好。”
明湛拉住了她刚刚才收回的手,十指交扣,这一次,握得更紧。
“阿湛,我前阵子看到了个话本子。”
“嗯?”
“那个话本子上说,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能这样十指交扣。”
“噢。”
明湛反应平淡,秦琴噗噗乱跳的心反倒是有了安放之处。
她就不该一时口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