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不太明白,当蛇的时候,他就只有一条尾巴,可变成人的时候,两条腿,这是怎么分的?
不过看着他腿上的孔洞,我手指轻轻的抚过,心头还是有些发痛:“等我们将镇上这些人体内的黑戾清除了,我去一趟巴山,要源生之毒的解药吧。”
射鱼谷家的源生之毒,专门就是用来对付我们的。
从谷见明的话来看,根本就没打算要了我的命,就是想要我去一趟巴山。
“嗯。”墨修倒也没有拒绝,软软的靠在石头上:“你摸摸就没这么痛了。”
这语气,和阿宝摔倒了,要帮他摸摸吹吹一模一样。
我不由的嗤笑一笑:“那要不要帮你把这两条腿再吹一吹啊。”
“要吹,也不是吹另一条吧。”墨修却睁开眼,双眸闪着激动之色。
我只感觉一口气没上来,这都伤得吐血了,果然还有心思打嘴炮。
这段时间和肖星烨那个口没遮拦的在一块,肯定没学好,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你好好疗伤,我去休息一会。”对于一个伤员,我实在不想跟他太计较。
墨修终究是一条正经的蛇,说完后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咳了一声,眯眼靠着石头不再说话了。
潭水已经有点发冷,我身上也尽是伤,虽说有何辜给的那一把丹药撑着,可也难受。
爬上岸后,凭着记忆找到了这洞里唯一的房间。
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墨修抱着我过来,神色迷乱,情癫意狂,根本没有打量过。
这会细细打量着,才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床虽是木架子床,可雕花满目,还挂着绣花的床幔。
里面还用白布罩着成套的家具,我微微掀开看了一眼,就见靠墙的案几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青铜镜,还有大得跟盘子一样的玉璧。
看样子,墨修这洞府,以前有个女主人啊。
我伸手拿起一块长满铜绿的青铜镜看一眼。
其实我挺好奇,铜镜照人是什么样的。
据我爸说,镜之一物,上古时期都是祭祀之物。
尤其是青铜镜,凡人不得用,铸成之后,都是献祭于神的。
《山海经》里,有关各山的山神祭祀,写得很清楚。
看这旁边大块的玉璧,可能都是祭祀之物。
难道:以前有人祭祀墨修?或是祭祀这里以前的女主人?
我奇怪的拿起手边的一面铜镜,对着镜身看了看。
这铜镜不知道多少年头了,白的、绿的、红的铜锈长满了整个镜身,什么也看不到。
我低笑一声,心里感慨:镜子不能照人,用来做什么。
正要放下,镜上的锈迹如同融化的冰一样,瞬间散开。
只见青亮如磨石的镜面上,一张皮滑光亮的脸,眉心映着一朵红梅。
可就在那张脸旁边,有一张微微模糊,却微微发着红的脸。
正抬着手轻轻抚着眉眼,又好像偏了偏头,往前凑了凑,似乎在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张脸就在我脸侧,与我相隔不过一指,似乎只要她往前一凑,微微转一动,脸颊就要贴到一块。
铜镜里的脸还有点模糊,容貌看不真切。
可她五指十分爱怜的从眉眼一点点的往下,从鼻侧一点点的嘴角,再到下巴。
活脱脱就是一个揽镜自照,自怜自艾的女子。
我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惊到了这个东西。
只是努力的将眼角往下瞥了瞥,却见从门口进来,两串纤细光滑的足印一路跟到我身边。
只是水迹慢慢干涸,从门口到我身边,由浅到深。
也就是说,她一直跟着我!
可这是墨修的洞府,一般的东西怎么进得来?
在家里浴室出来时,墨修看到了红梅足印,却当没看到,连阿问都感觉到了,却只是说让墨修解决。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