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昏沉。
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交错,她恍然回到了跟陆国兴的初见——
她被打的遍体鳞伤,缩在潮湿的屋檐下乞讨,一身军装的陆国兴像书里写的天神,带着光,微笑向她走来。
他说:“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江瑜安颤了颤,缓缓抬手,想抓住光。
她想活下去。
她才重生,才准备开始新的人生,她怎么舍得死……
可惜,老天爷好像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四周越来越暗,江瑜安慢慢闭上眼,和河底死一般的沉寂融为一体。
寂静的街道,陆国兴心不在焉地往军区走。
看着手里的离婚证,陆国兴莫名觉得喘不过气。
这时,通讯员开着车过来了。
“政委,户口本拿回来了,于同志的孩子临时靠挂在你的名下一个月,等下个月入学后就能迁回于家。”
“嗯。”
陆国兴敛去低落,不露声色将离婚证藏进口袋。9
他接过通讯员递来的户口本后,又吩咐:“去电视台。”
军绿吉普缓缓朝电视台驶去。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胸腔那股压抑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他伸手按住心口,深呼吸几次,但不安却散不去。
他拧了拧眉,很快,车在电视台门口停下。
陆国兴拿着户口本往播音部门去,可路过化妆室时,就听见里头传出于英楠的声音。
“没错,是我故意让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