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倒不是问为什么傅小官会那样做,而是问的傅小官凭什么能够做到,董康平淡淡一笑,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通过这次贪墨事件,朝中上下官员调动极其频繁,而且新人频频启用。
若是再留心一些不难看出六大门阀的势力正在被削减,也就是说……陛下这是要动手了,那么傅小官这小子会不会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里,开创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呢?
……
董康平和董袁氏来到前厅,前厅左右摆满了刚刚搬进来的箱子。
傅小官此刻还在前院和董修德胡侃,老嬷嬷低声说了一句家主家主母已在前厅等候,傅小官这才连忙向前厅走去,心想这二货可别耽误了我的好事情。
董修德说的是红袖招的柳烟儿,说那烟儿姑娘新唱了一首长歌《葬花词》,也是胡大家作的曲,那个凄美啊……啧啧啧,简直是催人泪下。
“妹夫,何时我带你去听听。”
“行。”
“妹夫,那词……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随便写写就出来了啊。”
“不是,我们分析认为……你是不是被那情字所伤?”
“滚!”
这特么的,眼见着到了前厅门口,这二货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步入前厅,傅小官恭敬的向董康平和董袁氏行了一礼,“伯父伯母好,小侄傅小官前来拜见,给伯父伯母请安了。”
“嗯,过来坐吧。”
“谢伯父伯母。”
傅小官走了过去,在董康平和董袁氏的对面坐了下来,董书兰忐忑的陪坐右侧煮茶,董修德想了想挨着傅小官并肩坐下。
董袁氏脸色并没有因为昨晚董康平对她说的那一席话而变得喜悦,她左思右想,这傅小官毕竟是临江地主家的儿子,怎么能和上京一门三相的燕熙文比呢?
此刻是她第一次见到傅小官,这小子生的模样倒是不错,而且看这屋子左右堆着的那些箱子,送来的礼物恐怕也不菲,礼数倒是周全,可心里的这个坎儿她此刻依然无法迈过去。
董康平说话了,语气倒是平缓。
“你的伤可痊愈?”
傅小官回道:“谢伯父记挂,而今已经痊愈,并未曾留下病根。”
“嗯……”董康平点了点头,“你啊,你在西山所行之事书兰有给我提起,虽然你那酒和香水卖得很好,利润确实也很高,但这经商毕竟不是个正途。我一直纳闷,此前在金殿之上我是希望你来户部的,而且当时陛下也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你为何偏偏抱着那朝散大夫不放?”
傅小官沉默两息,笑道:“是这样,小侄初来上京,毫无根基,仅仅凭着一份策论而得陛下赏识……咱们一家人我就说个实在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陛下的心目中有几斤几两啊!这本已经得了便宜,若是再得寸进尺,看在陛下的眼里,或者看在金殿上那么多朝臣的眼里,他们是不是会觉得小侄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