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孙冶的话,沈初九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做多说。
只是南岳这个地界是真怪,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初九还未来得及请公孙冶喝杯茶水,门口便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枫叶当即跳了起来:“又有和尚?!还有完没完了!看我不揍的他满地找牙!”
说着,就要往门口冲,公孙冶好说歹说,才将人给拉住。
沈初九低低一笑,对着门外说道:“不问大师可有事?”
话音刚落稳,便看到不问大师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不问大师还是那般法相端庄,只是几日不见,人却瘦了许多,看起来也有些疲惫的样子。
不问大师双手合十回礼:“沈施主,再过两日便是佛理之会,届时天启、南岳、北岳、侗(tong)族、塰(hai)族各大高僧都会前往虚弥山讲法,不知沈施主准备的如何?”
就为这事?
若是只为这点小事,何必要这个南岳的大国师亲自跑一趟?
沈初九心中明悟,哂笑道:“为何要准备?佛法讲究一个缘字,世间万物皆由缘起,皆由缘灭。经书有云:佛为海船师,法桥渡河津。大乘佛道之舆,一切渡人天。连佛都只渡有缘之人。若是有缘,不用准备,若是无缘,准备又有何用?”
不问大师怔了怔,而后略一点头,又做佛礼:“是不问妄念了。”
“不问大师还有别的事要说吗?”沈初九问道。
不问摇了摇头,抬步便走出了医馆。
瞧着人走远了,枫叶才憋着嘴嘟囔:“这不问来医馆,就为了问这个?”
公孙冶一拍枫叶的脑袋:“笨丫头,礼佛之人怎会不懂缘法?更何况还是不问大师这种坐上国师之位的高僧。你就听到人前说的话,却不知不问大师来医馆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看沈姑娘是否能为南岳争光添彩啊。”
礼佛之会,每三年举行一次,近些年里都是侗族的人拔得头筹,被奉为神之后裔。
不问此番前来,便是要探探沈初九的底子如何。
枫叶不屈道:“什么为你们南岳争得光彩,前几天还说我们小姐是妖姬呢!一群秃驴,都是狗东西!”
沈初九倒并不在意不问的转变,睨了公孙冶一眼,打趣道:“公孙公子倒是很有佛性嘛,看事情看的如此通透。若是当个和尚,定为高僧。”
公孙冶连连摆手:“那可不行,我还要娶媳妇呢~!是不是呀,笨丫头。”
枫叶当即羞的脸红,狠狠一脚踩在了公孙冶的脚面上,疼的公孙冶直咧嘴,逗的在场所有人止不住的笑。
沈初九这边一派欢乐气氛,安凌薇那边却是剑拔弩张。
千岁府,地宫。
这儿常年不见阳光,有些潮湿,空气中混杂着腐朽的味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去见了九千岁的死士。
这些死士皆是刀口舔血的主,而能被九千岁看重的,都是拔尖儿的存在。
见着自家主人将他们分派给了一个女人,还是残疾,当下便闹将了起来。
“我等追随千岁大人,只因千岁大人雄才伟略。你又如何配得上让我们追随?”
“就是,更何况还是个走路都要扶着墙的残废!”
“一介女流,不想着绣花习女德,却偏要往这等血腥地界儿钻,也不怕吓到了。是不是啊,兄弟们。”
听完调侃的话,死士各个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副瞧安凌薇不起的样子。
安凌薇表情平淡的看着,也不言语,直到众人都收了笑声之后才发现,这残废眼中的眸光,竟冷的慑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