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皱眉:“所以你便要借容渊止的手?”
“嗯。”慕修寒的眸色暗了暗。
他便这么承认了,自己不如容渊止……
沈初九坐在了椅子上,思索一番之后,这才说道:“若我帮你,你能不能保证容渊止的人平安回天启?”
“你便如此在乎他的安危?”慕修寒的心里一酸。
沈初九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让百姓免于战火。”
慕修寒刺杀容渊止,嫁祸给九千岁,这件事情无疑是铤而走险,一个不慎,局势就会变得谁都无法把控。
她过惯了平安喜乐的生活,不愿再见杀戮。
慕修寒一抚衣袖:“如你所愿。”
他离开了,沈初九心底的石头也落下了。
可这是倒在驿站,心死到再也不知前路为何物的容渊止没有看到的。
他没有看到沈初九极力的想推开慕修寒,没有听到他们之间并未说过一个情字,他不知道沈初九从始至终都未曾将慕修寒放在心上。
阴差阳错,便是这么一个可悲又残忍的成语。
又是一连几天,沈初九未曾听到容渊止的消息。
那个男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哪怕是名字都不再出现沈初九的面前。
枫璇时不时的会饶有深意的望着自己,枫叶整日憋着嘴,原本叽叽喳喳的她,不说话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沈初九将两人叫到了面前,郑重问道。
枫璇低着头不说话,枫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不住,跪在了沈初九的面前。
“小姐,主子他、他……”
还未说个完整的句子,那眼泪便像不要钱一般的落了下来。
沈初九心底的一根弦登时绷紧,藏在袖中的手都跟着一颤,强做镇定的问道:“他怎么了?”
“那日我拿了药,主子见您竟然提前准备着,便想来问问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可是我再见到主子的时候,他已经被枫璇搀扶着回了驿站,已经昏睡好几天了。”枫叶哽咽道。
那日拿药之后?慕修寒!
定是他看到了慕修寒和她在一起的场景……
“为何不早说?”沈初九站了起来:“枫璇,去拿药箱。”
说完,她便抬步往外走,自己都未曾发现那步伐快了许多。
枫叶跟在后面,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主子、主子倒下前,让我们不要再在您的面前提起他,他只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也听不懂,但是主子的话,我又不能不听。”
沈初九的额上激起了一抹冷汗,连带唇色都跟着一白。
就这样吧?
怎么能就这样呢?鲜血淋漓下的苟且偷生,怎么只能是她一个人?
容渊止,你这始作俑者,你别想一死了之!
等沈初九到了驿站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寂静的简直不像话。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满树的繁华与这清冷的院子半点都不搭。
沈初九推开了房门,便看到容渊止躺在那里,枫叶上前去叫着:“主子,主子。小姐来看你了。”
可是叫了几声,却未曾得到回应。
“小姐,主子前两日还是能叫醒的,主子这是怎么了?”枫叶哭的好大声,全身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