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瑶的话,着实让沈初九吃惊不少。
沈初九没有去理会沈梦瑶,而是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了之后,才赶忙将枫璇叫了过来:“务必挡住李公子,莫要让他来祁王府!”
若是没猜错的话,自己为救人而让祁王难堪的事情,便是沈梦瑶放出去的。
为的便是让李卓远听到,从而来祁王府,这对事情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沈梦瑶便是想看着她与容渊止之间分崩离析。
李卓远这位敦厚的病弱书生,是被人当枪使了!
不过事件持续发酵,谁又是既得利益者?
沈初九又不由得想到了安凌薇,那个一心要嫁进祁王府的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让枫璇挡着李卓远了。
可枫璇出去没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王妃,李公子已经到王府了,被主子请去客堂喝茶了!”
沈初九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去客堂!”
——
彼时的容渊止,正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李卓远。
这位病弱公子着实生了一副好看的皮囊,那两汪清水般的凤眼,虽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是说不出的明澈,一张脸少见阳光,白的过分,配上青色的长衫,看起来清雅俊朗。
“李公子入朝三月,便官居侍郎,实乃天造之才。不知李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容渊止明知故问。
李卓远不卑不亢,微一施礼,便开门见山道:“下官为沈大夫而来。”
容渊止额上青筋突突的跳了几跳:“沈……大夫?”
口口声声沈大夫,这李卓远难道忘了她是他的妃!
“祁王殿下,下官这条命被沈大夫救了两次,无以为报。但却让沈大夫深陷与殿下的误会之中,下官着实过意不去。”李卓远看着容渊止说道。
“李公子是个聪明人,既然心怀愧疚,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避嫌?”容渊止厌恶道。
“若是避嫌,岂非更表自己心里有鬼?下官与沈大夫清清白白,避的何嫌?”
容渊止刚要张口,李卓远却先声夺人:“倒是殿下您,沈大夫为您身怀六甲,却只因沈大夫救治下官时方法不当,便直接将沈大夫关了起来,您在担心什么?还是说……您并不信任沈大夫对您的感情?”
“你在责问本王?”容渊止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下官何德何能,责问祁王殿下?只是祁王殿下不若问问自己的心,沈大夫何时对你不起?竟要在身怀六甲之时,遭您软禁?!”
“李卓远!”容渊止怒极,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金丝楠木的桌子的面上竟有龟裂之势!
恰此时,沈初九那清淡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初九无事,劳烦李公子费心了。”
容渊止心中怒意,在听到沈初九的声音时,竟一瞬间便平息了下去。
只是女人的目光半点不落在他的身上,容渊止心生一丝异样,只觉得平日里的傲气在沈初九的身上,竟早已被磨的快没了。
他心之所想,只是让她多看自己一眼。
李卓远的指尖轻轻颤了颤,转身便看到了那不知出现在自己梦中多少次的女子。
她似乎清瘦了,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偏偏那双眸子坚毅万分。
“沈大夫救卓远性命,卓远却为沈大夫添了麻烦,是卓远对不起沈大夫。”李卓远朝着沈初九行一揖礼。
沈初九笑盈盈道:“李公子客气,初九不过是行医家该行之事,我与祁王殿下左右不过误会一场,初九不必挂心。”
这一笑,李卓远的脸微微一红,目光便再也无法从沈初九的脸上移开。
“初九,过来。”容渊止唤了一声。
沈初九便缓步行至容渊止跟前,侧坐于他身旁。给足了他面子!
容渊止心中一乐,瞥一眼李卓远:“李侍郎若是无事,以后还请少些来往。本王养的侍卫血气旺盛,免得冲到侍郎!”
这话……刁毒!
李卓远张了张嘴,却涨红了脸。
看一眼沈初九,心中却又泛起无限阑珊。
而沈初九的眉眼,则始终落在容渊止唇齿之间,看他说话,闻他吐字。
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李卓远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一拱手。
青衫一摆,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