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赞叹,沈初九淡淡一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枫璇从铜镜中看不懂沈初九是何表情,但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小姐的心思。
曾几何时,主子也亲自替小姐选衣,场景重现,小姐怎能不神伤?
慕修寒却不知道这些,在看到沈初九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跟着沈初九走了。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慕修寒这才走到了沈初九身边:“我、我们出发。”
这一刻,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理解容渊止了。
当初那男人可是不止一次的阻挠别人见沈初九,如今……他也想这么做了。
金屋藏娇!
若是得沈初九这般美人,试问这世间又有哪个男人能舍得让他人看?
看着身边男人痴恋的眸子,沈初九又是一笑,淡淡的落了一声:“走吧!”
入了皇宫,沈初九这才发现南岳皇室和天启的不同。
这儿没有男女分席一说,大殿里,男男女女相顾而坐的场景比比皆是,一派祥和模样。
慕修寒拉着沈初九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几杯酒落腹,话也便多了起来。
但凡是来上前攀谈的朝官、女子,他都能应对自如,可那副吊儿浪荡的样子,偏生让他的那些兄长们提不起怀疑的心思。
沈初九暗笑一声,这慕修寒,看似放荡不羁,实际上却长着一颗玲珑心呢!
“皇上驾到~!九千岁驾到~!”
一声高声唱报,正主终于出现了。
呵,出来不带着皇后,却带着个太监。
沈初九暗道一声可笑,带着些许探究看向了走向高位的两人。
南岳的皇帝老态龙钟,再加上身子比较消瘦,走两步路都像是要散了架一样,皇帝身后一步的位置,便是九千岁了。
这位九千岁虽说年有四十,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看起来却十分斯文。
能混到这份上,都已经不是太监这般简单了,从皇帝和九千岁出来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目光带着崇敬,皆是越过了皇帝,落在了九千岁的身上。
沈初九余光瞥见慕修寒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转瞬又展颜。
众人跪礼朝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卓厂公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虚抬了抬手,便一门心思的往龙椅上坐,看那副样子,仿佛多说一句话,都要气绝一般!
这南岳的皇帝,已经行将腐朽。
厂公卓文才满面春风,俯视了一圈众人后,这才抬手:“免礼。”
九千岁虽笑着,但目光却幽幽落在了沈初九的身上。
沈初九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浑身的不自在。
这位卓太监,是个不好对付的东西。
起初她还想着不过是个太监,再如何位高权重,能重到哪儿去?可现如今看来,这太监果真只手遮天,连皇帝怕是都成了他的提线木偶了。
他……从暗楼手里救出的人是谁?为何会不远万里,冒尽危险的前去救?
只是沈初九想着,思绪却被另一声唱报打断。
“天启皇子容渊止,前来进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