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灿阳赶忙小声应着。
对啊,他有任务在身,哪儿还有闲工夫在这儿吃瓜!
一声令下,所有暗卫催动内力,掀起一阵花雨。
任谁也没想过,一代暗楼刺客,竟也会做内力吹花,只为让主子博得美人笑的事。
任谁也没想过,堂堂战神将军,竟也有尴尬致死的时候。
“没了?”沈初九忍住眼眶灼热,淡淡看着面前那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男人。
他……有点憨哦!
容渊止看着沈初九,一本正经的说:“没……没了。”
他窘迫的手心里全是汗。
沈初九索性寻了块石头,坐了下去,双肘担在膝盖上,双手撑着脸颊,那就这样看着容渊止。
面对沈初九探寻的目光,容渊止更尴尬了,那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有强敌来犯。
“灿阳,灿阳说戏文中有讲过,我觉得有用。”
末了,他还小声的问了一句:“所以……你心情好点了吗?”
回了天启之后,他便很少见过沈初九笑了。
原本是那么爱笑的一个人,真笑也好,假笑也罢,眼睛总是弯弯的,仿佛带着魔力,能感染周围的人。
可是如今,她便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沈初九懒懒的垂眸凝思片刻,转瞬便说道:“若是子烨的病好了,祁王殿下肯放我离去,我想……我的心情大概率会好起来。”
要问沈初九有没有被感动?答案是有的。
那般冷峻高雅的雄鹰,自甘剪去羽翼落在你身边,心底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触动的。
心底的柔软被人撩拨,确实会让她重新审视一番面前的男人。
可母亲的死,孩儿的死,又让她如何再接受面前这个男人?
诚然,这些是安凌薇所为,但他又做了什么?
医馆遇袭,是他挡在面前,不让她去医馆看看的。
腹中胎不保,化作一堆血肉,又是他挡在面前,声声责问着她:何故变的如此偏执,如此歹毒。
容渊止那么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在这男人的认知里,是一个心思诡谲,满腹算计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当时的她,真的什么都没了,却还是让这曾经最心爱的男人亲手,将她推进了地狱。
她留下,该如何面对?
她说这句话,也没有考虑会在容渊止的心里掀起怎样的风浪。
那种撕裂灵魂的痛彻心扉,这次换成容渊止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把。
仿佛一把生锈的刀,在他的心上慢慢的割着,连带着血肉,连带着灵魂一起,一点一点的切成碎片。
他想冲上去哀求她,质问她,他想说他真的知道错了,他甚至想把心剖出来递在沈初九的面前,让她知道自己真心实意的悔过。
可是站了许久,等了许久,静了许久。
只留这满树繁华被吹落枝头,掉在地上,陷进烂泥里,最后化作一句。
“我答应你。”
心,也要死了!
“嗯?”沈初九歪着脑袋看他,静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容渊止抬眸,满眼通红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待子烨的毒彻底拔除,我放你走。”
说完,容渊止转身离去。
他走的很慢,似乎在等沈初九叫住他。
可时间越久,他越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他的初九……早已经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