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蝉鸣,风过树梢。
院子里的树叶随着风经过而响起簌簌的声音。
他望着夜色,“江夫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帮不上忙。”
颜瑶没想到沈律言这次竟然如此狠心,好像真的惹恼了他,她忍了忍,“我也知道她这事做的过分,怎么都该得个教训,但是这种苦头也太过了,她受不了的。”
“你也清楚,从那次…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哪哪儿都是伤。”
沈律言沉默,颜瑶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他,继续说:“拘留所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性子又弱,我怕她在里面被人欺负了去。”
沈律言打断了她,“江夫人,她身上的伤是和我有关,这些年我尽力在弥补她,不用再多提醒。”
他的脸色比窗外的月色还要冷,眉眼好似结了霜,眼神冷漠了许多,就像忽然竖起眼瞳的毒蛇,他冷冷地说:“你也不用去求人了,白费力气。”
说完沈律言就挂断了电话。
江稚对他在和谁打电话也没兴趣,用刚烧好的热水给自己泡了杯燕麦奶,捧着杯子坐在沙发里。
沈律言回头看见她舒舒服服窝在沙发里,刚才被破坏了的心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心里猛然间烧起来的暴躁,也渐渐得到了缓和。
他走过去,偏偏要挤占她身边的位置。
搂着她也不嫌惹。
“我饿了。”
江稚垂下眼皮当没听见。
沈律言忽然想起来他也很久没吃她做过的饭了。
其实他以前也没怎么吃过她做的饭,记得刚结婚的时候,她还会做好晚饭在家里等他。
沈律言那段时间忙的没时间回家,本来就又是做戏,除了解决生理需求,他和她几乎没什么交流。
沈律言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
他说:“我让人送过来,你想吃什么?”
江稚因为吃药的缘故,食欲是真的不好,吃两口还容易饱,“随便。”
沈律言打电话让人送来了几个清淡的菜,江稚喝完燕麦奶,肚子已经半饱。
她望着桌子上的菜,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你最近怎么都没有胃口?”
“夏天好像都会这样。”
“多吃点吧,身体要紧。”
“嗯。”
其实沈律言自己也没吃多少,收拾好桌面,好像才想起来问:“你舅舅之前,是犯了什么事?”
江稚抬起眼,这件事上不管沈律言信不信,她都很固执:“他没有犯罪。”
她说:“是我父亲设计陷害了他。”
那个时候傅家孤立无援。
虎视眈眈的人只想蚕食了他们。
江稚深吸了口气,“我不想说了,你别问我。”
光是想想,都要再度被曾经的恨意支配。
沈律言沉思片刻,江北山在他眼中是个没什么脑子、见风使舵、又很谄媚的男人。倒是不曾想过他曾经有这样的本事。
“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既然你舅舅要出来了,就彻底结束了。”
江稚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