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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深没有江稚这般能沉得住气,沈律言的气定神闲让他更是怒不可遏。
他砸了不少东西,发泄完怒火后气喘吁吁坐在一旁,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了。
赵宏深不信,沈律言真的就像他今天在电话里这样,一点都不为所动。
难不成江稚在他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同床共枕的妻子,是死是活都不管。天底下哪有如此狠心的丈夫,赵宏深难免要把在沈律言这里吃瘪了的怒火牵连到江稚身上。
他狠狠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你跟了他多久?”
江稚不说话。
赵宏深又甩开了她,开始自言自语:“怎么也有一年半载了,他没少睡你吧?睡了这么多次他妈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江稚头晕脑胀,身体不是很舒服,地上坐着冷,后背贴着的钢管也很冷。
她今天又穿的很单薄,努力将身体蜷缩起来还是在打哆嗦,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她没力气也没精神回答赵宏深的问题。
感情?她不知道。
沈律言的确说了喜欢她,但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呢。
她还能怎么样?选择权从来就不在她的手里。
赵宏深已经陷入了魔怔,他不仅要救出儿子,还执着的要把永远都高高在上的沈律言从神坛拉下来,要在他脸上看见痛不欲生的表情,不然死不瞑目。
赵宏深眼睛里全是可怖的血丝,他像个走到穷途末路的凶徒,前面是万丈深渊,后面是豺狼虎豹,他早已没有了退路。
“我再给他打个电话,你自己和他说。”赵宏深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该说什么,不然我有千百种折磨你的法子。’
她最好是对沈律言痛哭流涕,哭得越可怜越好,越凄惨越好。
江稚喉咙发痒,弯腰剧烈咳嗽了几声,气若游丝:“赵董,你就算再给他打一百个电话也是一样的。”
赵宏深面露凶色,眼底满是冷光,“我不信,我倒要看看他能装多久。”
赵宏深很快又打通了沈律言的手机,只不过这次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还会反复纠缠,先发制人:“赵董是吗?”
赵宏深准备好的话硬生生被堵在嘴边。
助理和他沟通的口吻不像是对一个绑匪,“您说的话我都会转告给沈总的,只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接您的电话,还望见谅,至于沈总什么时候答复您,我也不能确定。”
赵宏深被这个男人一口一个您刺激的不轻,沈律言这种完全不顾她死活,放任不理的态度让赵宏深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绑错人了。
“沈律言是不是真的不管他妻子是死是活了?”
“赵董还有别的话吗?”
赵宏深快要被逼疯了,这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滋味并不好受,不管他做什么,都像是无用之功。
与之对比起来,他更像个上跳下窜的小丑。
赵宏深的声音变得阴狠起来:“我没和他开玩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找的这些人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江稚长得不错,如果发生了点什么让沈律言颜面无光的事情,他可别后悔。”
助理板正的像个机器人:“好的,我会帮您转告。”
赵宏深怒火滔天,瞬间拔高了声音,似癫似狂:“他人呢!让他接我电话!”
助理说:“沈先生已经回酒店休息了。”
赵宏深精神极不稳定,他把手机硬塞进江稚的手里,“你和他说。”
江稚刚才就听出来了电话那头的人是刘总助,她握着手机,看着正在通话中这几个字,喉咙忽然变得很干,竟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赵宏深狠踹了她一脚。
江稚并不想和他硬碰硬,能少受点罪就少受点罪。
于她而言,本就是无妄之灾。
江稚咽了咽喉,“刘总助,沈总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