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杨帆从外面进来,叫了一声,自从宝林寺搬回武昌馆,他每天一早出去,晚傍晌儿才回来。
没有人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也没有人敢多问,他是直属罗耀的心腹,都是军统人员。
“嗯,先喝口水,再说。”罗耀给他倒了一杯水。
杨帆接过来,一口气把一杯水都喝进了肚子,然后放下杯子道:“人找到了,换了个身份,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议。”
“哦,人现在什么地方?”罗耀点了点头问道。
“黄州馆。”杨帆说道,“五战区政治部调查室的特务在黄州馆进行集中特训,他被请过去担任特别教官,跟他住在一起的就是普宁街那个姓张的女人。”
“能混进去吗?”罗耀微微一点头,问道。
“难,那是韦永澄的地盘儿,也是桂系的情报核心所在,别说我在他们那边已经挂上号了,就算没有挂上号,也很难混进去。”杨帆说道。
桂系的特务机关虽然比不上军统,可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而且对老蒋的中央系是非常排斥的。
“调查室三科的调查员谭兴是我临训班的同学,虽然,我跟他不是太熟,但倒是可以找个机会跟他接触一下。”罗耀说道。
“哥,这个人长什么样,具体有什么喜好?”杨帆点了点头,这要是有认识的人就就比较容易办了。
“这个,你去找江组长,他才是地头蛇,搞清楚了后,咱们再想办法。”罗耀吩咐道。
“是,江组长想见您一面,您看要不要见?”杨帆说道。
“他要见我,做什么?”
“没说,我估计是想搭上您这条线吧,毕竟哥您现在在军统地位越来越高,这外放的基本上都是没靠山的,谁不想找一个靠山,以免自己被牺牲了?”杨帆分析道。
“见一面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在这里。”罗耀考虑了一下,鄂北旅社这个交通站是戴雨农给他的,他跟这个军统老河口组的负责人见一面,算不上什么事儿。
“这个应该没问题,我可以让他安排,不管是在鄂北旅社,还是其他地方,尽量隐秘一些。”杨帆说道。
“嗯,也别太刻意,其实,我估计鄂北旅社早就暴露在五战区情报机关眼下了。”罗耀道。
“明白,时间是咱们定,还是他们安排好了,通知咱们?”
“他们安排好见面地点,时间我来定,提前通知就是了。”罗耀考虑了一下,自己时间不自由,一旦大战起来,那就更无法保证时间了,万一约定了时间,自己无法前往,那就是失信于人了。
“好的。”
“那个谭兴,你尽量接触,如果有可能,试探一下他的态度。”罗耀又吩咐道。
“是。”
……
5日,天空不作美,下起了小雨,从南漳南下之敌与弃守襄阳的日军第13师团汇合,在钟祥旧口、荆门的沙洋强度襄河,与我襄河南岸守军激战。
汤兵团与孙连仲的第二集团军南下尾随阻击。
守襄河南岸的是第33集团军,只有一个轻装师,根本不是日军对手,38师奉命阻击宜城的日军,在宜城城下打了一个昼夜,但是由于襄河南岸阵地失守,38是腹壁受敌,没办法,只能撤出战场。
38师经历数场大战后,已经有铁血强军的风范了,虽然人数越打越少,可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
战后,统帅部授予38师“飞鹰”师的称号,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6日,荆门失守,我军与日军在荆门十里铺附近鏖战,但最终还是被日军占了上风。
荆门失守,意味着宜昌的门户已经洞开,统帅部急调军政部部长陈辞修飞往宜昌,担任右翼兵团长,坐镇指挥宜昌包围,同时土木系的第18军准备随时驰援宜昌。
宜昌一旦失守,罗耀等人返回山城就麻烦了,长江水道被日军封锁,过不了江,那就只能绕道关中,或者坐飞机,老河口是有一座军用机场的,叫光化机场,是可以起降c-2运输机,但由于日军的轰炸,正在积极抢修,什么时候能用上,不好说。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情报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很有限了,完全凭实力了。
因为仗已经摆到明面上了。
之前日军所谓的谈判,用物资交换“战俘”不过是麻痹五战区决策层的假象。